当晚,招待所房间里,气氛有点古怪。
洛宁打量着只有一张床的房间,拎起自己黑色小皮包,打算去前台再要一间房。
“你给我的眼神,难道不是让我先别跟家里人说,我们离婚的事?”顾北岸这话说的有点牵强。
洛家人真的是都不知道,可是顾爸顾妈已经知道二人离婚的事。
他们实在没有必要住一个房间,洛宁是真的不知道,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我睡这里。”顾北岸看出洛宁的窘迫,他把两张椅子对头拼好,然后又把木凳横在中间,这样倒可以勉强算作是一张床。
只是顾北岸一八五的身高,这样摆放好像连腿都放不下吧。
洛宁有那么一点不安。
从前二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也是相安无事的。
顾北岸这人还是很有边界感的。
打量这张有一米八的大床,洛宁微皱眉,“我们各睡一边,也可以。”
她现在的体重也只有一百一十斤,相比于之前的洛宁,她瘦到了一大半,再说顾北岸也不是胖子。
这样想着,洛宁便先去卫生间洗漱,换好睡衣出来。
顾北岸一直坐在窗前的台灯下翻看着招待所仅有的两本杂志,实际上他已经翻看了两个来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家里跟洛宁独处一室的时候也没有这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怎么就有点不受控制。
分明洛宁就在他跟前,他还是止不住地想到她。
想到洛宁拿出房产合同时的表情,他的心真的猛地漏跳了几拍。
顾北岸感觉身上发着热。
就在这时,洛宁竟然从卫生间走出来。
大约是洗脸时沾到了水,额间的发丝挂着水珠,没有半点胭粉的脸上,透着些淡淡的绯红,那抹唇就真的像一颗饱满的红果。
顾北岸喉结滚动。
眼神凝在洛宁的脸上。
洛宁注意到这道灼热的视线,立即低头打量自己。
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还特意把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都扣严实了。
“我看看还有没有另外一床被子。”洛宁走到柜子边,一阵清冽的香皂味道扑到顾北岸的面颊,他更热了。
偏他坐在角落里,大长腿支撑着地面,刚好卡在了洛宁慌忙打开的柜门边,二人四目相对时,洛宁感觉到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她能闻到顾北岸身上微微的汗味,就真的有种被男人的荷尔蒙撩拨的意味。
洛宁微怔时,顾北岸已经长臂展开,越过洛宁,伸手拿到了柜子里的棉被。
两条。
洛宁还愣神,顾北岸已经大步迈进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男人火热的心绪。
顾北岸第一次感觉这种压抑是多么难受。
水声响了将近半个小时,顾北岸从卫生间里出来,洛宁已经关掉她这边的台灯,整个人小小的一只,埋在被子里,好像已经睡着。
顾北岸披衣坐在床边,好一会儿才安静地躺下去。
天不亮时,洛宁便听见关门的声音。
洛宁注意到身边的床上空了,这才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从北县到江陵县,太折腾,昨晚也没睡安稳,她这一个翻身就睡到了上午九点多。
顾北岸和洛成林、洛成山兄弟二人把第一车砖头卸下去时,洛宁还没起床。
九点半,顾妈轻敲房门,洛宁这才起来。
她急忙过来开门,见顾妈手里提着早餐。
“你爸是个急性子,说住在招待所得花钱,既然房子都买了,我们今天就搬过去吧。”
反正,他们也没什么行李,两个包袱里只是平时穿的衣服。
洛宁把一只包子送进嘴里,立即应下。
十几分钟后,洛宁推着顾爸,身上背着一个包袱,顾妈则提着另一个包袱跟在她身后。
从招待所出来,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来到了友谊商店,在友谊商店对面的巷子里,洛宁找到了那个灰蓝色的铁门。
掏出钥匙,打开门。
顾爸一脸的惊喜。
顾妈也忍不住说了声:“好!”
县城这边住着的都是双职工家庭,所以前院基本都是红砖铺地,临近胡同还有两间倒座房,一间是仓房,一间里则装着两三吨煤炭。
绕过东边的红砖路,后院则是不大的菜园子,这个季节园子里有几架黄瓜,沿着后院和两边的篱笆还有不少四季豆。
虽然园子里有不少杂草,但看着就是过日子的人家。
比起杨桂花租住的那个房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三间房,是传统的进门就是厨房,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卧室,东间里大衣柜、靠墙桌、写字台、高背椅都很齐全,另外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
西边这间房,看模样之前是给孩子住的,有一个不大的书桌和半个书架,现在都空了出来。
衣柜也被之前的房主打扫过,很干净。
洛宁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