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亦非发现蛊母被盗、一怒之下掐死今夜侍寝的美人的时候,紫兰轩二楼流沙专用的会议室中正灯火通明。
除了红莲宫主外,流沙主要干部全都到了。
他们或坐、或站、或靠着墙,整个房间内针落可闻,焦急却又耐着性子等待。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推开,身披斗篷的卫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瞬间所有目光齐刷刷汇聚过来,韩非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怎么样?”
卫庄没说话,掀开斗篷走了进来,反手扔给韩非一件东西。
韩非稳稳接住,定睛一看,正是天泽交给韩非那个陶瓶。
而此刻韩非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瓶子里面有东西在蠕动,不由露出笑意,转身给了众人一个肯定的表情。
众人皆是振奋,韩非更是狗腿一般的给卫庄倒了杯酒。
只是这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紫女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有什么用?”
但见紫女靠着墙,妩媚的脸上写满了烦躁:“就算我们拿到蛊母、救回太子,还不是给韩宇徒做嫁衣。”
一句话,群体沉默。
自己忙前忙后,累得要死要活的,临门一脚却被人摘了桃子,能不郁闷吗?
张良站了出来,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怀疑:“韩兄,四公子出现的这么及时,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除了在场的众人之外,还知道我们具体进展的,只剩下一个人”
韩非当然知道张良的意思:“你觉得是夜一在给四哥出主意,让他来抢我的功?”
“没办法不怀疑”,张良没有针对夜一,实在是事实就指向了他。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开突然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夜一和韩宇从未有过来往,他们什么时候穿上了一条裤子?”
众人再次沉默,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
夜一自从来到韩国,其活动范围只在三方势力之间,流沙、夜幕还有韩王,和四公子韩宇确实没有交集。
难不成这两个人之间还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正疑惑间,“应该不是四哥。”
韩非摸着下巴、目光迥然:“昨天四哥来找我的时候,看得出来,他很不想接这个任务。”
“而当我告诉他事情具体的进展,他先愣后喜,那惊诧也不似装出来的”
“所以关键不在四哥那里,而是父王!”
韩非声音沉了几分:“父王恰好在这个时候让四哥接替我负责营救太子,究竟有何用意?”
正如张良方才所言,韩非也很难相信这单纯就是个巧合。
夜一告诉父王的?只能这么解释了。
可夜一为什么要告诉父王?难道是因为今天惹恼了父王,想要将功补过?有这个可能。
按照这个猜测,父王是专门让四哥来抢自己的功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韩非喉间一哽,竟是猛然惊醒。
难不成?
一念及此,韩非的五官硬生生挤到了一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容。
··· ···
一天后,韩非成功从天泽那里换回了太子。
过程出奇的顺利。
毕竟是卫庄带着蛊母去交易的,面对这个煞星,天泽生不出什么想法。
而韩非在理清天泽和夜幕之间的恩怨后,也把百越集团当做扳倒夜幕的一枚暗棋,便没有偷偷搞天罗地网那一套。
又一天后,韩王再次召集朝会,在一众文武大臣面前上演了一番父慈子孝。
“韩非,你是怎么当得差?”
“寡人让你负责营救太子,过了多少天了,却是音信全无”
“再看看你四哥,不过两天就把太子救回来了,你究竟是怎么办的事?”
“父王教训的是,儿臣惭愧,日后定向四哥看齐、多多请教”,韩非还能说啥?
而韩宇得了便宜,倒也没有卖乖,而是道:“父王过誉,九弟先前搜集的诸多线索,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韩王看着韩宇自谦的样子,摸了一把长鬤,感到很是满意。
随后目光转到韩非那里,表情却又不自觉冷了三分。
同样是自己的儿子,怎的老四就进退有度、谦逊持重,事事顺自己的心,而这个老九却是冒失莽撞,整天给自己惹事。
一点也不像自己!
嫌弃的看了看韩非,韩王道:“寡人有言在先,若救不回太子就撤了你的司寇之职。”
“但既然你四哥替你求情,说你有所帮助,这个司寇之位暂且就还寄在你这里”
“看你日后表现,再做定夺”
韩非哪敢有二话,连忙拱手:“谢父王!”
“老四,你这次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韩王目光再次转回到韩宇身上,挂起笑脸问道。
“禀父王,儿臣不敢居功,此番能成功救回太子殿下,全赖属下千乘机敏,才能找到百越逆贼的藏身之地”
“只可恨那些逆贼太过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