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羊祜突然一手握住杜预的肩膀:“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想知道的东西,希望元凯兄以诚相告!”
杜预一下子看穿了羊祜的想法,露出一丝尴尬的眼神。“叔子兄,你想知道什么呢?”
“你来洛阳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羊祜直接单刀直入了。
“求学,出仕,还有……”杜预欲言又止。
“复仇吗?”羊祜接了过去。
“……”杜预陷入到沉默之中,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我要为我的父亲报仇,我决定在出仕之前一定要杀死那个陷害我父亲的人。”
“他到底是谁?”
“他叫程喜,我确定他就躲在洛阳。可能就在曹大将军的手下做事。我发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杜预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刚猛。
“程喜这个名字我倒是没听过,他跟令尊到底有什么过节呢?”
“我爹曾经蓟县任幽州刺史,程喜就是驻扎在当地的一个将军,当地有很多的鲜卑人,程喜跟他们有所勾结从事不法活动,此事被我爹查明,我爹直接下令处死为首的一个鲜卑人,然后准备上报朝廷。没想到程喜将勾结的证据湮灭,反过来诬告我爹擅杀人命,并且挑动当地其余的鲜卑人加害我爹,我爹急忙想办法返回朝廷,请求公正处理,结果在半路遭到袭击,然后就此杳无音讯了……那个时候我还在跟你一起在徐元直的门下求学呢!”
“所以后来你才跟我们告别,是为了找到令尊的下落吧?”
杜预点点头:“我找遍了华北一带,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想来想去,我爹要么被鲜卑人掳走了,或者被程喜指使鲜卑人直接杀害了,而鲜卑人早已经逃离了幽州,所以我现在只能找程喜来报这个仇了!”
此时杜预看着羊祜说道:“这本来是私事,经过多方打探,在父亲故交袁公然的帮助下,我得知程喜这个狗贼就在曹大将军的麾下,而我听说曹大将军有意招揽你加入他的麾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可能走向不同的道路,将来也许会兵刃相见吧?……”
羊祜说道:“是的,曹大将军那边确实有人请我去他下面任职,不过我没有同意……不过现在来看,我可以去任职了吧?”
杜预突然大惊道:“为何?你难道想……”
“去找到程喜!”羊祜似乎打定了主意。
“不妥!叔子兄,你不能去!”杜预立刻阻止了羊祜。“朝廷现在阴云密布,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一步走错可能遭遇灭顶之灾!叔子兄,答应我,不要出仕曹大将军,宁可去接近司马家族,这才是合理的选择。至于我跟程喜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从杜预的话语中,羊祜看到了一股真性情。他直接起身,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好吧,这次就先听元凯兄的,不过我会找到其他方法帮你探查程喜下落的,你可以放心。”
“多谢!你永远是我的挚友!”杜预也起身把茶一饮而尽,随即和羊祜握紧双拳致谢。两人接着又聊了一会天,羊祜看了一下外面,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元凯兄,那我就先告辞了。”
杜预也不做任何挽留,直接跟着羊祜来到门口,向羊祜行礼告别。突然他说道:“叔子兄,近期可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是没有的话,欢迎常来做客,让我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羊祜微微一笑:“你不说我倒忘了,之后应该还会请你喝一趟喜酒,当然这次是不会有人赶你出来了。”羊祜刚说完,杜预一下子就领悟了,喜笑颜开:“恭喜!恭喜!”
当下羊祜上车之后,羊瑁朝着杜预行了一礼,然后载着羊祜返回家中。
刚刚回到家中,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出来迎接,口中叫着:“堂兄!”羊祜定睛一看,原来是叔父羊耽的儿子羊瑾,今年刚满二十岁,生的十分清秀,跟他的母亲辛宪英长得十分相似。可是羊耽一直对自己儿子的才能不太满意,认定他们将来也做不了什么大官。羊耽除了羊瑾这个长子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儿子羊琇,今年刚好十七岁,还有一个女儿羊珏跟羊徽瑜差不多大,已经出嫁给了夏侯威的儿子夏侯庄。
羊祜问道:“瑾弟,你有什么事情吗?”还没等羊瑾说话,后面闪出一个女子:“叔子,你来的正好,明天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夏侯将军府如何?”羊祜一看是婶婶辛宪英,急忙行礼。
“明天我跟瑾儿一起去将军家给你下聘礼,你有空的话可以一起过来。”辛宪英看着羊祜。羊祜点点头,然后行礼告退。
第二天一早,辛宪英和羊祜兄弟二人准备停当,便前往夏侯家。羊祜突然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去夏侯姑娘的府上,如果能见到夏侯将军该多好。”很快,马车抵达了夏侯将军府。
三人下马车,向守门的侍卫行礼,然后说明来意之后,后面一辆马车满载着聘礼从将军府侧门进去了。侍卫进去通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