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尸192

    这回任猎飞没工夫再像以前那样下战书。不过看野胜的防备架势,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对方已经严阵以待,很多装甲车都在司令部周围狭窄的旷地边巡视。任猎飞从未被如此防备过。

    他心里仍如先前那般波澜不惊,从未因对方的戒备而懊恼,也没因受重视而感到兴奋。计划越向他理想的方向推进,他便越感到平静。

    云朵爬上树梢,有点发亮的太阳光从脑门上投下来的时候,众人才意识到已经下午了。

    成规模的傀儡几乎占领了省基地的各个街道。这些傀儡会本能地找普通人“感染”,只要时间还在绿色糖豆的生效期内,这种可怕的精神病毒最终会控制相当大规模的人群。规则者提供的这种通过“眼神交汇”传播控制的异能,就像是提前设计好了似的完美地应用在了任猎飞的计划中。

    “实在是,太契合了。”

    郑棕邪在心里暗忖。

    他独自驾驶一辆车,对于习惯了形单影只的他,并不习惯和其他伙伴一同上路。哪怕是彦辰、庞恪这些熟人坐在副座,他有时也会觉得不自在。

    他觉得一切都太巧合。感觉像是提前设计好的。这颗糖豆、他们与任猎飞的合作……乃至整场游戏,都像一个提前预判好了的局。郑棕邪自言自语道:“总感觉有些东西已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的判断一向很准。但如果非让他说出些什么依据,他只能说:直觉不讲逻辑。

    总感觉,规则者一直在运用那双无形的大手掌掴一切。

    下午两点,七人浩浩荡荡地驱车去往司令部。这里野胜所处的所谓“司令部”,当然并非真正的司令部原址,而是坐落在一处写字楼群里,看起来相当低调。

    按理说其属于军队中负责军事工作的领导机关,好歹也得在军事基地里。然而烨陇市以前没有相关的军事基地,想迁到一个醒目显眼的地方不太可能。

    平时倒还好,作为基地的最高军事官,我们的野胜司令平时就呆在那座写字楼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大事儿要搞。最近的麻烦事儿一是砌石墙,二是搞预备军,三是应付挑战者。他平时除了开会讲演、偶尔出去溜达几圈以外,也就剩下睡觉了。

    如今,原本人来人往的司令部——我们还是称之为“写字楼”吧——现在已然围满了持枪警戒的军队,以及几辆高大的装甲车。

    天上徘徊盘旋着军方的飞机,随时随地在巡视。任猎飞他们隔着老远就听见这飞机翅膀的轰鸣声,离目的地越近噪声越大。

    望着这漫天军备,除任猎飞以外的挑战者们皆感到头疼。就连庞恪都没什么把握,在对讲机里对任猎飞说:“别再靠近了。那些飞机上都有机关枪,别被打成筛子。”

    任猎飞听了庞恪的话。实际上他也正打算停车先观察一番。

    他们把车停在距离司令部两个路口以外。至少隔着三公里的距离,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仍旧刺耳。很难想象生活在附近的居民们该被扰得烦成什么样子。

    那些飞机不止在盘旋,偶尔能听见子弹发射的声音。一开始他们还奇怪,直到任猎飞念念有词道:“野胜可真够谨慎的。”

    司令部附近方圆数里,所有行走或开车经过的路人都会遭到一阵弹幕袭击——他们可不管什么挑战者、傀儡还是普通人,只要不确定对方是什么,就无差别屠杀。

    “怎么办?这帮家伙太苟了。”崔铁全说。

    郑棕邪也在对讲机里附和道:“戒备程度远超预期。”

    庞恪问任猎飞:“你的绿色糖豆能不能把傀儡聚集在一起?”

    任猎飞没说什么,他再次催生绿色糖豆的能量,想要看看向虎洋和艾维薇现在的位置。

    “嗯?什么情况?”

    任猎飞眼前的画面顿时变得一片黑暗:他甚至不知道,他的这两个原生傀儡现在身处何处。刺鼻的臭味传来,好像是下水道的味道。

    这两个蠢货,是掉下水道里了?

    任猎飞并不知道艾维薇和向虎洋是怎么进去的,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下水道强烈的恶臭气味令他作呕,任猎飞连忙切回自己的视角,不再操纵它们。

    他的绿色糖豆除了能操纵原生傀儡之外,普通的傀儡他虽不能感同身受地操纵,但他可以为这些傀儡设定某个特定的迁徙方向。他可以把方圆数里的傀儡聚集起来,只是需要时间。

    正当他们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广播里突然爆出一声轰鸣,一个违和的男声刺耳地咳嗽了一阵,听得出是个嗓子沙哑的中年男播音,像是被临时拉来充数的。

    人们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的广播声吸引了注意。滋滋啦啦的声音持续了几秒,那播音员像是这会儿才找到正确的稿子,说:“任猎飞,我们承认你们的勇气,也衷心地希望你们能认真听接下来的内容——并在听完后作出正确的选择。”

    任猎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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