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本来不打算告诉余人彦等人鳌拜的实力,免得有人打退堂鼓。
可既然余人彦问了,康熙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言相告。
现在不说,明日擒拿鳌拜时他们也会发现。
与其到时候让他们疑神疑鬼,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们,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鳌拜本来只是一员沙场武将,并不会江湖功夫。
但我大清入关之后,鳌拜借朝廷之力收集了不少秘籍和天材地宝,以供自身修炼。
现如今鳌拜武功是何等境界,朕也不得而知。
只是据传有次天地会的反贼刺杀鳌拜,却被鳌拜以一己之力击退,就连陈近南亲自出手也没能占到便宜。”
话音落下,殿中沉默了。
静的可怕。
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在场没人不知道。
连他都没能在鳌拜手上占到便宜,就凭他们这些人想对付鳌拜,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就算一拥而上,仗着人多真能干掉鳌拜,那己方又要死多少人呢?
最关键的是,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想到这个问题,即便是自视甚高的张召重,也是脸色难看的很。
余人彦牙花子直疼,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鳌拜就是拜月教主。
看着锐气不在的众人,康熙心中后悔说了实话,同时埋怨起多嘴的余人彦。
韦小宝看出小玄子有点下不来台,于是出言圆场道:“余大哥不必担心,皇上已经派了大队人马在宫外预备。
这些人个个都是从善扑营、锐健营挑选出来的精锐武士,只等围剿完鳌拜留在宫外的亲兵,就会立刻冲进宫中,帮助余大哥一起擒拿鳌拜。”
余人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希望能多给他备些石灰粉和软索一类的东西。
康熙答应之后,意兴阑珊的让众人退下。
众人走后,康熙也不端着架子了。
“这个余人彦,不分场合胡乱说话,扰乱军心,差点误了朕的大事,亏朕刚刚还想着大用他。”
听出小玄子对余人彦不满,韦小宝先是跟着数落了余人彦几句,可紧跟着话锋一转,开始明里暗里的帮余人彦说起话来。
“我以前在扬州听书的时候,听评书先生说过,自古以来的大将军,都要做到知道自己,还能知道别人,只有这样,才能连打一百场胜仗。
我看这个余人彦就有点连打一百场胜仗的意思。”
康熙将装着桂花糕的碟子推给韦小宝,“那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早叫你多读点书了,吃东西吧。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其他人虽然没乱说话,但一个个却只想着升官发财,压根就没想过怎么擒拿鳌拜。
这么一想,确实只有余人彦把擒拿鳌拜的事放在心上,还仔细推演了一番。”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同样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韦小宝见小玄子不再埋怨余人彦,遂放心的吃起桂花糕。
他对余人彦的感官还不错,能帮一把就尽量帮一把。
布库房这边,提出问题的余人彦呼呼大睡,其他人却怎么也睡不着。
没办法,鳌拜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他们有点分不清自己是来升官发财的,还是来送死的。
最关键的一点。
要是明日自己被鳌拜打死了,其他人却活下来享受荣华富贵,那可真是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时间在呼呼大睡和纠结中一点一滴过去,来到了早朝的时间。
这天的早朝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康熙和往常一样,坐视鳌拜把持政务,打压政敌。
自己则如泥胎木像一般,只要鳌拜不对他那少的可怜的帝党下手,就一律准奏鳌拜的奏请。
散朝后,文武官员纷纷离去,各回衙署办公。
其他人能走,鳌拜却不能走。
鳌拜昨日刚得了一等镇国公的爵位,还进了太师的荣衔。
按照规矩,要单独进宫谢恩。
一路来到武英殿,宫中的太监、侍卫见到鳌拜,都是毕恭毕敬的行礼,口称一等公。
鳌拜被恭维的满脸喜色。
果然,没了索尼的权势,小皇帝就再也不敢和他做对了。
如果是平时的鳌拜,此时早该发现,武英殿外的侍卫,虽然没有小皇帝的心腹,但也没有是一个瓜尔佳氏出身的。
可惜,此时志得意满的鳌拜只顾着得意,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小事。
殿外侯着的韦小宝见鳌拜来了,赶紧满脸陪笑的迎了过去。
“奴才参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