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彦用手扒着墙,勉强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站直,就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着鲜血喷出,刚刚还喋喋不休的田伯光没了声音。
包括田归农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满脸震惊,不明白一直压着田归农(自己)打的余人彦为什么会被瞬间翻盘。
不过这些人都是江湖打滚多年的老油条,虽然震惊于余人彦的落败,可一时的震惊过后,这些人很快就想通了原因。
余人彦终究是年轻人,武功虽然不弱,但大部分都在剑法和身法上。
需要时间打熬的内力是余人彦短板,更是致命的弱点。
田归农作为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之一,自然不会想不通这一点。
余人彦现在这副样子,不要说继续动手,恐怕连剑都挥不动了。
田归农得意一笑,打算趁胜追击。
趁你病,要你命!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可腿才抬起来,就有一阵虚弱感袭来。
止不住的头晕,双腿也变得虚浮无力,只能以剑拄地,勉强保持站立不倒。
田归农骤然间使出全部内力,自然不会一点代价都没有。
这不,后遗症来了。
曹云奇几人赶紧过来扶住田归农,四处打量着田归农身上有没有受伤,确定田归农没有伤势,只是单纯的乏力之后,曹云奇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双方两败俱伤,谁都没有余力在战,可却谁都不愿意说软话给个台阶,局势就这么僵了下来。
多隆开门走了出来,打破了僵局。
“舒展筋骨也舒展的差不多了,早点睡觉,明早还要赶路回京。”
有了这个台阶,张召重和田归农两方纷纷称是,各找了几间相邻的房间站在门口。
张召重用眼神示意手下几人过去搀扶余人彦,让他们带余人彦回己方的房间。
可几人该要过去,田伯光等人已经先一步扶住余人彦,将余人彦带往两方人挑剩下的几间房。
余人彦微笑着看了一眼张召重,用口型说了声盛情难却之后,便很配合的把手搭在了左右两人的肩膀上,由二人搀扶自己。
张召重见状,先是不解,可很快就变为愤怒。
童兆和、万庆澜几人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转头看向张召重,想问问怎么办。
可却看见张召重握紧拳头,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看着余人彦。
童兆和几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去问火头上的张召重,几人眼神交流一番,都默契的选择闭嘴回房。
张召重捏紧拳头,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张开拳头,转身回房。
张召重气不顺,余人彦这头可是春风得意,包括田伯光在内的几个人,都在不住的吹捧他。
言辞之露骨,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为他马首是瞻了。
当然了,就算他们真的保证了,余人彦也只会呵呵一笑,然后该干嘛干嘛。
都是出来混的,谁当真谁是傻子。
就这样,刚加入不到两个时辰的余人彦成了这些人的首领。
突兀,却又顺理成章。
余人彦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虽然抱团取暖成为第三股势力,但这是不够的。
千里迢迢投靠满清,为的无外乎金银和官帽子。
可上面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大哥顶着,就算真在清国帮康熙做成什么大事,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获利最大的也是张召重和田归农的人,留给他们的,只会是些残羹剩饭。
如果真的满足于要别人挑剩下的残羹剩饭,那他们还投靠满清干什么?
凭他们的武功,随便找个县城作威作福,当个土皇帝不好吗?
可投靠张召重或者田归农就比现在好吗?
不一定。
还是那句话,官帽子就那么些。
而且品级越往上,帽子就越少。
有人当上了,自然注定有的人当不上。
没办法,下官永远比上官多。
古往今来,天下各国都是这样。
除非只是想混点金银财宝发发财,压根没想过在清国当官,不然投靠过去的结果未必就比现在好到哪去。
不论是加入张召重一方,还是田归农一方。
作为后加入的晚辈,加官晋爵的时候,必然抢不过曹云奇、童兆和那帮老人。
除了冲锋陷阵的时候可以第一个上,其他时候,必然都是排最后一个。
这些人明知前途渺茫,但却无能为力,只能心怀侥幸,每天浑浑噩噩的走一步算一步,期盼有一天出现转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