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沈贵妃那一事情之后,朝堂之上的局势仿佛暂时平静了下来。
陆尧和英国公那一党,平日里总是上蹿下跳,搅得朝堂不得安宁,如今却倒是安静了不少。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罢了。
就像是那平静的海面下,正有汹涌的暗流在悄悄涌动,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看似平静地过去了。
金銮殿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压抑。
陆启一脸疲惫困倦地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他的双眼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像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一般。
那往日的威严和神采,也被这疲惫遮掩了不少。
而站在殿下的陆尧和沈循一干人等,脸上却是小人得志的模样。
陆尧微微仰着头,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得意笑容,眼神中满是挑衅与张狂,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沈循站在陆尧身旁,也是满脸的傲慢,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周围的人,那副嘴脸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他们即将到来的胜利。
下了早朝之后,陆启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御书房。
早朝之上,诸多事务纷至沓来,各方臣子的奏报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应接不暇。
国事的繁杂,犹如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将陆启紧紧地束缚其中,几乎透不过气来。
踏入御书房,陆启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疲乏感如汹涌的波涛般向他席卷而来。
他揉着头,那原本清明的双眸此刻也布满了血丝,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突然,陆启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直直地倒地昏迷不醒。
沈安在一旁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他那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急与担忧,他急忙朝着外面大喊:“来人呐,快去传唤太医院院判前来为皇上诊脉,要快,一刻也不许耽搁!”
说完,沈安又悄悄拉过一个心腹小太监,在其耳边低语几句,那小太监心领神会,迅速地朝着云绾卿所在的方向奔去。
陆时宴、陆绥、霍辞三人正在各自的府邸忙碌着,却突然听闻这个惊人的消息。
陆时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顾不上其他,抬脚就往御书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陆绥也是心急如焚,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还不断地催促着身边的侍从加快脚步。
霍辞听到消息时,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掉落,他毫不犹豫地丢下手中的事务,朝着御书房疾奔。
太医院院判张太医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御书房。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为陆启把了脉,那额头上不一会儿就冒出了豆大的虚汗。
张太医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满是惶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放下陆启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太子殿下,皇上身体看起来并无大碍,许是最近过于操劳。”
“胡说!”陆时宴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
冷却液的双眼像是燃烧着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张太医,大声说道,“孤看父皇食欲不振,每日对着那满桌的佳肴,却只是寥寥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而且每日都显得甚是疲倦,无精打采的。且每日都很贪睡,今日都已经昏睡不醒了,你却说没有事?你这庸医,莫不是在敷衍孤?”
沈安公公也在一旁附和着:“确有此事,老奴伺候皇上十余载,皇上的起居饮食老奴都照料得细致入微。这么多年来,老奴从来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皇上如今这般模样,定是有什么隐情,还请张太医仔细诊治,莫要疏忽大意啊。”
沈安已然知晓云绾卿和陆启所谋划之事,当下正不动声色地配合着计划逐步实施。
云绾卿想出的让陆启装病这一计划,十分隐秘,并没有透露给陆时宴、陆绥以及霍辞。
所以此刻,他们那一脸焦急的模样可都是真情实意的流露,没有半分虚假。
陆绥心急如焚,他满是焦急地提议道:“卿卿,你医术精湛,不如你来给父皇看看吧。”
陆绥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云绾卿,眼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陆时宴也跟着点头,他先是礼貌地让张太医先行退下,而后转向云绾卿,语气诚恳地说道:“云大人,此次就有劳您了。”
在陆时宴心中,太医院里的那些医师啊,能力总归是有限的。
而云绾卿就不一样了,之前云绾卿可是实实在在地为温知瑶找到了缘医阁的医师,就凭这一点,陆时宴就对云绾卿的医术深信不疑。
云绾卿听到陆时宴的话,赶忙谦逊地回应:“岂敢,这都是臣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