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残留着爆炸后的焦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金属灼烧气息。
碎裂的玻璃散落在地面上,反射着昏暗的车厢灯光。
涩泽龙彦缓缓迈步走进,红色的眼眸扫过凌乱的现场,却未见到他期待的身影,只有靠在一侧座椅上的绫辻行人。
那位被称为“杀人侦探”的男人微微仰头,闭着双眼,眼睑下方尚有未干的血泪痕迹。
他看起来仿佛沉浸在某种病态的安宁之中,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视频信号突然中断。”涩泽龙彦轻描淡写地开口,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悦。
“啊,抱歉。”绫辻行人懒散地回应,声音微微低哑,像是被疼痛拉扯着。
他缓缓睁眼,目光尚有些模糊,却仍然精准地落在涩泽龙彦身上:“不过,我想你大概已经猜到原因。”
涩泽龙彦缓缓眯起眼睛,视线扫过破碎的车窗,轻笑了一声。
“她逃走了。”
绫辻行人嗤笑:“‘逃走’这个词可不太准确,我会更倾向于‘无伤离场’。”
涩泽龙彦静静地打量着他:“所以,她的异能力——”
“比我的‘Another’更高一阶。”绫辻行人打断了他的话,轻轻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迹,指尖沾染了一抹暗红。
他低头看了看,唇角微微勾起:“她对伤害的免疫并非物理上的防御,而是因果层面的绝对否定。”
涩泽龙彦沉默了片刻,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笑意之中带着令人不安的狂热。
“……原来如此。”
“多么令人惊叹的能力啊。”涩泽龙彦微微侧头,眼神里闪烁着近乎虔诚的痴迷。
“她就像是世间最珍贵的瑰宝,独一无二、无法玷污。一个完美的奇迹——即便这个世界毁灭,她依旧能存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狂热:“她是命运本身的叛逆,是因果的缺陷,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的神迹……我原本是想杀了她,夺取她的异能宝石,但如果杀不掉的话……”
绫辻行人眯了眯眼,声音懒散但带着不容忽视的讥讽:“所以,你想把她活生生地收藏起来?”
涩泽龙彦微微一笑,眼神深邃如漩涡:“你不觉得,这样的存在本就不该属于世间吗?她该被妥善保存,被珍藏,被细细品味——她是最美的标本。”
绫辻行人盯着他,眼神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不悦。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呢喃:“真是恶趣味。”
“彼此彼此。”涩泽龙彦微笑,随即迈步离开,步伐依旧优雅从容,仿佛刚才的话语不过是随意的寒暄。
车厢内再度归于安静。
不久后,列车车门再次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辻村深月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绫辻行人身上,眉头微微蹙起。
“不是说好这一周没有监视吗?”绫辻行人靠在椅背上,语气不耐。
辻村深月走近几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我现在不是监视官,我在休假。”
绫辻行人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带着讽刺的笑意:“休假?你该不会是休假期间都要盯着我吧,真是敬业。”
辻村深月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不变:“不是监视,是在确认你还能活多久,毕竟,你被别人的异能伤成这个样子。”
“那不是正好?”绫辻行人耸了耸肩,嘴角的笑意带着自嘲,“你们一直都在担心‘不稳定的武器’会失控,现在它可能迎来毁灭,你不该高兴吗?”
辻村深月沉默了一瞬,随即淡然开口:“万一死在这里,报告起来很麻烦。”
绫辻行人冷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哦?异能特务科的人,什么时候开始考虑‘麻烦’这种问题了?”
辻村深月环抱双臂:“别误会,我只是需要你活着,别给我增加工作量。”
“那你现在是要做什么?帮我处理伤口?还是在等我自己倒下?”
绫辻行人挑了挑眉,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你想死随你,但在那之前,至少先自己能站稳吧。”辻村深月语气淡然,但目光却牢牢锁定着他。
“不用你提醒。”
绫辻行人轻哼一声,慢慢撑着座椅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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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银白色的身影轻盈地穿梭在高楼之间,柔软的毛发在风中翻卷,透出一股暖意。
牧野白稳稳地骑在中岛敦变身的白虎背上,双手轻轻扶着他的脖颈,顺着他跃动的节奏微微倾身。
“白姐姐,抓紧!”中岛敦的声音带着些急切,他的四肢强而有力地跃上下一栋楼顶,但声音却透出些孩子气的慌张,“要是你掉下去,我真的会被芥川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