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阿弃。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阿姐说,我爹不爱我,娘不亲我,她也不想要我。
她说:“你爹姓木,但是我觉得你爹是个渣男王八蛋,这个姓不要也罢。”
彼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渣男,也不知道爹爹是什么,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爹爹。
我只知道,阿姐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这个名字,真如阿姐说道那般。
弃如敝履。
阿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圆滚滚的眼睛在眼眶中打转。
“要不你就姓宋吧,反正她也不要我,我们都是被抛弃之人。”
我茫然的点头,彼时,我才三岁。
阿姐大我八岁,我三岁时,阿姐也才十一岁。
我们只有一间破烂屋子,屋子有两个简陋的卧房,还有一间卧室。
阿姐说:“宋阿弃,不是我不让你过好日子,主要是我们两个弱女子,有钱财也不一定守得住,就这样安于现状,挺好。”
我知道,阿姐很厉害。
我们没有父母,但阿姐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总是能弄到吃的,衣服和钱财。
我们虽然穷,但是印象中,并没有过过苦日子,有衣穿,有肉吃。
我还记得,邻居的大婶经常骂姐姐,说姐姐的钱来得不干不净。
阿姐从来不在乎,只是翻了个白眼。
为此,我难过了许久,她骂我。
“阿弃,你多大的年纪,就开始管别人的闲言碎语?”
“她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见别人有钱,自己没有,嫉妒呢。”
阿姐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轻蔑。
我六岁那年,隔壁的年纪比我小的妹妹,还有弟弟都去了书院,而我还呆在家中。
我问阿姐:“阿姐,我也想去书院。”
阿姐将一块红薯砸在我脑袋上,红薯掉在地上,我嫌可惜。
便捡起来剥开皮自己吃了。
阿姐见我的模样,嫌弃的别开脑袋:“滋,果然老鼠养的孩子,也是老鼠,心烦喃……”
那时我听不懂阿姐的话,我不知道阿姐说的心烦,是真的烦。
“阿弃,你想读书认字,去劳什子的书院,我教你。”
我点点头,觉得比去了书院更加开心幸福。
十四岁的阿姐,出落的比仙女还要美丽。
不过她真多没有什么耐心,她只教一遍,我若学不会,就不会再教我了。
但阿姐也不会打我。
她觉得学不学的会,是我天赋问题,没有天赋,她也不想浪费时间。
阿姐学了一手好画。
我也想学,阿姐不教我,只叫我滚开。
阿姐的房间中,画满了一个女子的画像,女子身前有一张五弦古琴,衣着古怪,我都没有见过的那种。
女子,神情专注,貌若天仙,比阿姐也不遑多让。
最新的一张是,小姐一身绿衣,在河边嬉戏,阳光洒在她身上,熠熠生辉,就想偷偷溜下凡间仙女,她的身旁还有两个小丫鬟陪着她。
身后有两个女侍卫。
隐隐中,能看到一个黑影,正准备将手中的婴儿溺在水中。
黑影的眼神,眷恋的看着绿衣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幅画像时,很难怪很难过。
不过阿姐,是不让去她的房间的,这一次她不在家,我偷摸进去的。
为此还被好一通打。
皮开肉绽那种。
我觉得,就是我自己错了,阿姐打我,是应该的。
那年年关,阿姐不知道去了哪里,心满意足的回了家,还破天荒的送了我一朵七彩绒花。
绒花的花瓣小朵小朵的,我没有见这种花,但是我很喜欢。
很喜欢。
我舍得不带,把它悄悄的锁在了我的房间。
阿姐不在的那些年,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我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这支绒花,竟然让我有养活小怜的手艺。
那年还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年初一那天,阿姐慌乱的跑回来。
回来之后先是紧张兮兮的把自己锁在房间内。
我不知道阿姐怎么了,我守在窗外,想着万一阿姐需要我呢?
毕竟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可阿姐一直没有唤我,直到许久之后。
房间内传来了阿姐哈哈哈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是你……”
“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