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被暮色吞噬,天色愈发暗沉。
易中海结束了一天在工厂的忙碌,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往家走。
当他路过秦淮茹家时,眼角的余光瞥见秦淮茹正坐在院子里择菜。
与往日不同,她脸上挂着少见的笑意,正兴致勃勃地和旁人谈天说地。
那股子轻松自在的劲儿,是易中海许久未曾见过的。
易中海的脚步顿住,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悄然滋生。
他和秦淮茹打交道多年,在他的认知里,秦淮茹向来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对他依赖有加的模样。
可眼前这一幕,让他敏锐地察觉到,秦淮茹似乎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想要挣脱他长久以来在她生活中建立起的掌控。
易中海轻咳一声,试图引起秦淮茹的注意,随后缓缓朝着她走过去,故作随意地开口:
“淮茹,忙着呢?”
秦淮茹闻声,迅速转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换上一副礼貌又疏离的神情,应道:
“哟,一大爷,您下班啦。”
易中海拉过一个小板凳,在她身旁重重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秦淮茹。
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说道:“我看你最近心情不错啊,是不是有啥好事瞒着我呢?”
秦淮茹心中猛地一紧,她太了解易中海的精明与敏感了,可还是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能有啥好事,就是日子一天天过呗,再难还能不过啦?”
易中海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笑意。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还能不了解你?
你最近这状态,心里指定有事儿。是不是想着找别的出路,打算撇开我单干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忙矢口否认:
“一大爷,您这说的什么话呀,我怎么敢呢。这么多年,多亏您照应,我心里都记着呢。”
易中海盯着她,见她慌乱的样子,语气稍稍放缓,带着几分语重心长的意味:
“秦淮茹,你可别犯糊涂。
这么多年,我帮了你多少,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拉扯着几个孩子,不容易,要是想靠自己瞎折腾,最后吃亏的还是你和孩子们,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秦淮茹紧咬下唇,沉默不语,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
易中海见状,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暗喜,觉得有了转机,继续循循善诱:
“我知道你一直想多挣点钱,改善家里条件。
你是个要强的女人,我都看在眼里。
这样吧,我亲自教你钳工技术。
只要你肯学,以后在工厂里也能有个好前程,不比你到处瞎碰强?”
说着,他身子往前凑近了些,眼神里满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钳工这活儿,技术含量高,工资也不少。
学会了,你以后日子就不用愁了,养活自己和孩子都轻轻松松。
而且,有我教你,我把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给你,你肯定学得快。
你想想,要是没我帮忙,就凭你,能有这机会?”
秦淮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把衣角都揪出了一道道褶皱。
易中海的话就像一把双刃剑,确实充满了诱惑,学会钳工技术,意味着能有稳定的高收入,能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
可她心里清楚,一旦接受,就又要陷入易中海的掌控之中,往后怕是更难摆脱。
她犹豫再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开口:“一大爷,这事儿太突然了,我……我得好好想想。”
易中海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行,你好好想想。但你记住,错过了我,可就没这么好的事儿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说完,他站起身,慢悠悠地朝着自己家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在向秦淮茹宣告他的笃定。
而秦淮茹则呆坐在原地,望着易中海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内心的天平在现实利益与自由挣脱之间来回摇摆,不知该倾向何方 。
傻柱听说了秦淮茹要去第二厨房的事情心急如焚,脚步急促。
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易中海稳稳地坐在屋子里面,那把有些年头的竹椅上。
手里的旱烟袋冒着袅袅青烟,丝丝缕缕升腾在冷空气中。
瞧见傻柱匆匆忙忙、风风火火的样子,易中海不禁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