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胥看向了吕嫣,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吕嫣到底想从这个一号男嘴里问些什么。
吕嫣看着一号男那圆滚滚的肚皮,“第一天领房号的时候,你第一个冲了出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第一天的情景,谢胥忽然脑中闪过了画面。
然后再看着面前男人,意识到吕嫣在问什么,他脸色微微变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一号男听到吕嫣问话的时候,那脸上闪烁而过的慌张已经出卖了他。
“不知道啊?”吕嫣笑出了声,“还是没有听清楚?那我问的再清楚一些,你怎么知道,第一个领号码牌,会有好处?”
这位一号男僵住了,同时谢胥也在旁边,若有所思看着这个人。
这一号男显然有点慌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人显然不明白一个道理,当你想说谎的时候,首要的就是不能表现的过于激动。
吕嫣看他后退,自然是马上配合地朝前进了一步,同时她拔下了头上的簪子,簪子的一头,是银针。
“那我可就要对不起了。”
她想问的,还就没有问不出来的,无非就是上点手段而已。
谢胥见状,皱眉了:“吕嫣?”
难道要在他面前刑讯逼供吗?
是不是稍微顾及一下他的身份。谢指挥使觉得有点尴尬。
吕嫣说道,“你可以闭上眼睛。”
谢胥:“……”
只听过掩耳盗铃,没听过闭目逼供。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这一号男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姑娘逼得节节败退,都快要退到墙角了。
“我已经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房号只是随便给的!”
吕嫣说道:“你当时那个急切的样子,可不像是随便选的。”
明明就是直接冲了出去。
当时还没觉得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刚到这里第一天,顾好自己都还来不及。但是事后回想这些点点滴滴,可就回过味来了。
吕嫣的手被谢胥拦住了。
“我来吧。”谢胥轻轻地说。
吕嫣不信任地看着他,她都问不出来,他能?
谢胥朝着那一号男人走了过去,那男人警惕地看着谢胥。
谢胥问道:“江同简,河州人氏,对吧?”
这男人震惊地看着谢胥。请帖上都有每个人都名字,但是,除了村民之外,没有人会看到别人的请帖长什么样子。而村民这么多天,也从来都不喊名字。
“那又怎么样?”一号男还是很戒备看着谢胥,前几天吃饭的时候也被要求查验过请帖,没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瞥见过也说不定。
谢胥看着他,“我知道你是谁,是因为你之前曾因为偷窃被抓进过大牢。案底被留在了京畿衙门。”
一号男愣住了。
“你偷窃是因为贫穷,长年生病吃药,家中还有个待哺的五岁孩童。那次偷窃也是因为孩童营养不良身体虚弱,你没钱买药,就去偷了药铺的人参。”
一看此人面色肌黄,其实就是长期饥饿的原因,难怪见到食物会忍不住宁愿撑破肚皮。
谢胥盯着一号男的脸色,把他的背景如数家珍地说出来:“这次你病入膏肓,所以才来长寿宴搏一把。对吧?”
要是能行,日后起码可以担负起养家糊口的担子。
“但你来之前应该不清楚长寿宴的情况,现在的你想必知道了,这个宴,不一定能活着出去。”
一号男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字字都被谢胥给说中了。
“如果你没能从这个地方活着出去,你家里剩下的孤儿寡母,你想过他们怎么办吗?”
一号男双眼都红了,七尺男儿眼泪逼了上来。“够了,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他又不认识谢胥,就算他偷窃,那也是衙门才知道的事。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谢胥看着男人,“我能知道这些,自然是因为我是衙门的人。”
一号男傻掉了。“你,你……”
吕嫣也惊掉了下巴,不是吧,这就把身份给爆了?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谢胥说道:“告诉你这些,是要跟你做个交易。”
谢胥说道:“我是想告诉你,因地制宜,权衡利弊才是聪明人。”
一号男瞪着谢胥。嘴巴都打瓢了,脑子根本转不过来:“什什什、什么交易?”
“这地方害人不浅,官衙早就盯上了,所以才会派我来这里,收集证据,调查情况。”
一号男似乎有点激动:“真、真的吗?”
谢胥微微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