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面上神情空白一瞬,最后看向曾经的爱人,眼神如看腐尸:\&你总说为了家,可我们的家早在你第一次偷我玉簪去变卖时就死了。\&
桑知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对江昱白道:“把他绑起来,我们连夜送他去官府。”
江昱白点头,迅速用绳子将方老爷捆了个结实。
方老爷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三人趁着夜色,带着官兵和几个南疆人离开了方家宅院。
桑知与江昱白二人押着方老爷,直奔都察院。
一路上,方老爷面如死灰,再无半点反抗的力气。
白日里,桑知就知会了萧以成。
此刻,萧以成就在都察院等着,桑知将账册和方老爷一并交给了他。
萧以成见到账册上的记录,脸色大变,神情犹疑的看向桑知。
“此番事项关系元家,关系重大,更甚会牵连朝中官员,短短几日恐得不出结果,我得向陛下禀明才可。”萧以成慎重道。
桑知点头表示理解。
萧以成想了想:“破获此案属实是大功一件,这件事你无需操心,你明日先好好参加宴会,放松一下,上午我命马车去接你。”
桑知此刻也很困乏,将人安全的交给萧以成,便准备回府。
临走前她想了想,又在这些人身上下了几个保护他们安全的禁制。
桑知可不想让这几个人跟容慧一样,莫名其妙的断了气。
回到叶府,桑知头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上午,她是被周围的吵嚷声给吵醒的。
桑知揉了揉眼,用凉水打湿帕子,轻轻擦拭了手脸,彻底清醒过来才推开门走出去。
说着吵嚷的声音走了一会儿,桑知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烟雨阁。
门外守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她们见到桑知,纷纷恭敬行礼,侧身让行。
桑知迈进烟雨阁时,正看到一尊青玉香炉从门里摔出来。
那炉耳上缀着的鎏金铃铛当啷作响,在青砖地上滚了三圈,最终停在她的鞋尖前。
桑知跨门而入,只看见一室狼藉。
梅氏双手叉腰,对着叶清挽和林氏怒目而视。
\&桑知妹妹来了,\&叶清挽倚着半塌的屏风冷笑,\&正好瞧瞧你母亲如何逼死血亲。\&
她脚边躺着撕成两半的牡丹绣品,金线牡丹从花心裂成残瓣。
梅氏纹丝不动立在狼藉中,目光扫过泼满墨汁的墙面:\&砸够了吗?这些物件在账房都有价目单子。\&
林氏突然扑到满地碎瓷上哭嚎:\&我们分家都未曾分到几两碎银,哪来的银钱!\&
她抓起半块瓷片抵住咽喉,\&难道你非要逼得我们偿命才甘心?\&
\&弟妹慎言。\&
不等桑知开口,梅氏突然出声,\&昨日你典当从我屋里借走的八宝琉璃灯,不是换了三千两私房?\&
梅氏从怀中掏出一张银契和凭证,上面林氏和典当行的名字赫然在上。
林氏脸色骤变,染着蔻丹的手猛地攥住梅氏的手腕:\&你监视我?\&
\&弟妹!\&梅氏突然提高声量,\&这可是典当行昨日主动来府上告知我的,这八宝琉璃灯可是当年御赐之物!\&
林氏尴尬的错开眼。
昨日明明是叶成茂来提醒她,说反正也要搬走,走之前不如把值钱的东西给典当了,还能拿一些银钱傍身。
她一想,也觉得是个好办法,这才悄悄拿着几个东西去典当行了。
谁知道里面有御赐的东西!
桑知垂眸扫过地上裂开的牡丹绣品,金线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锋芒。
她的轻轻拨开半片青玉炉耳,鎏金铃铛滚过满地墨渍时,发出叮当脆响。
\&二叔母典当御赐之物,按律当流徙三千里。\&桑知清冷的嗓音惊得林氏手中瓷片当啷落地,\&不过我母亲仁慈,总愿意给自家人留条活路。\&
梅氏眼底掠过一丝讶色,旋即顺着女儿的话锋道:\&八宝琉璃灯作价五千两,加上今日打碎的青玉缠枝香炉、前朝澄泥砚、十二扇螺钿屏风——\&她指尖拂过墙面上泼溅的墨梅,\&哦,这面墙需得整面撬了重砌。\&
\&你不如杀了我!\&林氏发间步摇乱颤。
她看着梅氏和桑知认真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