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看向马保国。
这老家伙,每次都会第一个跳出来提反对意见。
顾离不喜欢马保国反对自己,但马保国反对别人,他喜闻乐见。
“马爱卿但说无妨。”
马保国在心里已经组织好语言,他把惋惜悲痛演了个实打实,顿足捶胸还发出一声长叹。
顾离在心里朝马保国翻了个白眼,面色上看不出来,还是很严肃。
“马爱卿,铺垫得可以了。”
马保国赶紧把刚开始表演的涕泪纵横强行收回去。
“陛下,微臣看问题的角度和杨相国不同。
您想想看,如果当初赵萱没有假扮田石榴来夏国联姻,越国使团的人只能灰溜溜回到越国。
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过失,只会把田石榴的死甩锅给骄阳峪的土匪。
田石榴的死早就人尽皆知,还能撑到现在?
如今田商登基,甚至会揪着此事跟我们翻脸,怎么会写国书示好?两国邦交还是一样会陷入困局!”
马保国在此停顿,等待顾离消化他说的话,他见顾离微微颔首,才接着说下去。
“当初骄阳峪那个叫郝熊的熊孩子,真不该掺和进越国使团的事,但他又是好心救人。
陛下向来以仁孝治天下,应该能理解助人为乐四个字的含义。
所以我们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在赵萱一个人身上,让她一个人扛雷,这么做不地道!”
姜松坐在一旁看似镇定,心里千回百转。
当年赵成自刎而死一直让他挺内疚。
虽然他是照章办事,但那段时间走私屡禁不止,赵成多方查找走私源头,已经殚精竭虑。
再加上使团遇袭,女儿和孙女不知所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赵成心都快碎了。
他扛着秦韶当大旗带兵把赵府围起来,名义是赵成涉嫌走私,对赵成来说,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刚刚他又惊闻赵小曼早就毒发身亡,赵萱这些年着实过得艰辛。
姜松忍不住想替赵萱说两句好话。
“陛下,微臣担任兵部尚书这几年,跟田原和田商都有过接触。
田商一直是田原的心腹,现在想想,恐怕这次田原被废流放,就与此人有关。
如此看来田商恐怕不是个好相与之辈,赵萱此去凶多吉少,还望陛下三思!”
顾离不置可否,他看向顾建成。
“成儿,说说你的想法。”
顾建成早想反驳杨留名,但岳父想替他铺垫一番,他领情,没想到姜松话里的意思也不赞成让赵萱涉险。
现在他心定了,把心里话说出来即可。
“父皇,儿臣喜欢赵萱这个弟妹,儿臣在知道她是黄花菜时就很喜欢她的性情。
勇敢坚强敢作敢当,颇有赵小曼当年的风范!江湖儿女豪情万丈!
儿臣审理骄阳峪一案深有体会。
如果不是赵萱以一己之力扛住天道盟一波接一波的打击报复,骄阳峪上百口人不会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如今这件非常棘手的事她也从没想过逃避,她跟儿臣说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独自前往越国解决此事。
但儿臣不想让她只身犯险,她跟五弟感情深厚,她不仅是我的弟妹,也是您的儿媳!
父皇,儿臣也不赞同杨相国的提议,希望父皇三思而后行!”
顾离闻言,不禁拍案而起。
“成儿说得好啊!抛开真假公主不说,赵萱是我夏国的子民!
事关国家安危,要一个小女娃娃舍生取义,夏国上下竟然连自己的臣民都保护不了吗?
赵小曼地下的冤魂该是何等的寒心!
你们跟朕再好好把事情捋一捋,一定要想出个妥善解决此事的好办法,必须把赵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御书房在紧急议事,顾章华和赵萱顶风冒雪朝贤王府走。
眼看马上到王府门口,顾章华想起一件事,他问赵萱。
“萱姐姐,你为什么不告诉二哥你对当年使团遇袭一事有其他的想法?
当初伏击使团队伍的可不止一路人马,你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二哥吗?”
赵萱替顾章华拢了拢披风。
“我不是不相信二哥,而是现在去越国的事迫在眉睫,我们先把这件事办好,再说其他的事。
顾章华眯眼看向前方,有一个人跟他们一样,冒着风雪朝王府门口走来。
“萱姐姐你看,那个人好像是水哥!”
两人匆忙向来人走去,近前一看,果然是观流水。
观流水抬头看到二人,急忙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