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啊。”小太监紧着摇头摆手,“小人也是刚被喊起来的。是前头粘知了的回来说,好像,好像是有个姑娘跳湖了。”
“跳湖?谁!是谁?”
柳祯煦紧张的要命,可恨此人竟是一问三不知,便直接一把将他搡了出去。
等到更衣回来,他再次出门,方才的两个守门神已经转回了。
青豆道:“日头太毒,爵爷就在这里休息。待前头好了,自然有人来请。”
柳祯煦看着她默了片刻,还是抬起了脚:“我去瞧瞧舅公。”
蜀黎已急的跑出去伸开了手拦着,口中道:“爵爷千万莫要任性。这可是太妃反复交代了的。”
柳祯煦看着她,忽然一笑,伸手将面前的青豆扯向一侧,抬脚便走。
青豆对着那背影一愣,又看了眼他前去的方向,只能撒手摇头。
蜀黎这一拦,倒是让他直接找对了地方。
*
柳祯煦几步就进了对面的静思殿。
外厅寂寂无声,安静的仿佛没人。
他躲在边上,隔着帷幔偷偷探头望了眼内室。
最先瞧见的便是高处坐着的太妃,旁边坐着皇后,还有淑妃。
再看一眼,心口一紧。
他缩回脑袋抚着胸口,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
怎么连太子也来了?
*
氤氲之中,谢从安安安静静的泡着热水,面无表情,眼泪却一颗接一颗的掉。
秦礼安见她总是摸着左边的手腕,便仔细拉过又检查了一回。
手腕纤细,肤色凝白,她都看了三回了,明明是什么伤口也没有。
她原想问她可是女红做多了,手腕上有看不见的劳损旧疾,又觉得此刻的气氛,说这些不太对,只能在一旁默默陪着。
卢英带着笑梨在帮忙洗头。秦礼安与她二人对视一眼,悄悄的说了声谢。
这几人时不时的四目而视,却都不太敢说话。气氛就一直这样沉着,直到笑梨说好了,起身将擦头发的软帛递给了卢英,又将洗头发的架子和水盆挪开,去取架子上的干净衣裳。
卢英扶着谢从安出来,外头忽然又有人敲门。
笑梨忙将衣裳展开,又不放心的回头看看,用自己的身子遮了遮。
秦礼安主动出去,隔着门问道:“怎么了?”
“静思殿请颜小姐过去呢。”
她回头看了一眼。
人到了这会儿还是木讷着,感觉像是真被吓坏了。
“知道了。”她才应下,外头那个男声就又响了起来:“我先过去,你等等再来。”听着像是方才送颜绥宁过来的那个公子。
“慢着。”
秦礼安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被裹着衣服冲到身边的谢从安吓了一跳。
“……你等着与我一起。我马上就好。”谢从安说完用力拍了下门板,似乎是有些生气。
秦礼安瞪大了眼睛瞧着,不明白外头那人只是说了一句话,这个一直木呆呆的人,怎么忽然间就鲜活了起来。
虽说是生气,也好过没人气儿吧。
卢英正好过来,招呼秦礼安一起帮忙。
三人围着谢从安,终于帮她收拾整齐。笑梨打开个小巧的胭脂盒子,轻轻点在了她唇间,转去看着镜子里的人道:“别的都还好说,只是这头发此刻还湿着,如何是好?”
秦礼安突然上前接过了梳子,从袖袋中倒出几个小巧的珍珠发钗,熟练的将谢从安的长发盘起几缕。
“这样子能好些?剩下的,我也没办法了……”
这几个姑娘都十分清楚。如此依旧是披头散发,等下见了人,必然少不得又要遭骂,受些不知礼仪的责备。
三人齐齐唉叹,谢从安这个正主却笑了起来。
她起身朝主仆二人道了谢,又握着秦礼安的手问:“疼不疼?”
秦礼安摇头。
“你的手真巧,我这个姐妹算是没白交了。”她说着又侧身对镜照了照,“其实这样挺好。没有那些沉甸甸的劳什子,我也少辛苦些。”说着摸了下耳坠,歪着脑袋逗她:“跟这礼物也就更衬了。”
看着三人终于都有了笑容,她走去拍了拍卢英,到了门口又停下来交代一句,“你们,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卢英当即应了声好。
秦礼安还在试图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被卢英拽住袖子使了个眼色,连忙也跟着说好。
谢从安这才放心出去。
哪知才出了门,她又折回来,对着笑梨嘱咐一句:“好丫头,今日务必照顾好你家小姐,寸步不离。”顿了顿,又对着她们道:“你们三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