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罗清宜，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季父在病床前来回走，不断压制自己不满的情绪。

    “凭什么只说我，难道你就没有问题吗？”

    季母的内心被这些事情折磨着没有半点喘息的空间，凭什么季父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如此的指责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我怀孕的时候和外面的那些女人暧昧，我怎么可能会状态不好导致凌芸一出生身体就不好。”

    “你口口声声的关心她，可是你除了要让他做好继承人的样子，你又做了什么。”

    “你不过就是觉得内心愧疚，想要通过指责我的方式来摆脱自己的过失，可是做过的事情不能被收回，如果不是因为你，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还在那里冠冕堂皇的说些什么，把全部事情都推托到我一个人的身上，你们全家都是一样的劣性。”

    “本来的我的孩子会有全部的爱的，可是我不敢，你们的指责让她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只想逃离”

    季母声声泣血，她的积压已久的不满终于说了出来。

    这些年如果不是徐婧怡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样的日子她早就过不下去了。

    她真的后悔了，爱不是万能的，本来她可以过得更好一点的。

    他们家不是非要和季家联姻，当时有很多个选择的，是她选错了，联姻又哪里来的真的呢。

    她因为自己的选择这一辈子都被困在季家，她的孩子要因为她的过错承担后果，从身体不好只得女扮男装，到现在还要被她收养的孩子害。

    刚刚自己还在冲凌芸发脾气，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们都有错。”

    哪怕到现在了，季父还是拉不下面子。

    曾经父母的话就像一张遮羞布一样，将季凌芸身体不好的所有原因都归咎在季母的身上，现在这张遮羞布被季母扯下来了。

    他再也没有理由去推脱了。

    “哪怕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问题，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呢？”

    季母强撑着让自己坐起来，看着自己年轻时候爱慕的脸庞，恍若间又看到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向自己招手。

    可是如今，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将婧怡送出国吧，”季母语气满满的疲惫，既然是错误的话，就从现在结束吧。

    “好。”

    “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打算回临市，我好久没去看看我爸妈了，我打算回去陪陪他们。”

    “好。”

    季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了，不然可能季母就不是回去住住这么简单了，而是和自己离婚。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就一直这样干熬着，等待着天明。

    *

    “你洗好了？”

    季凌芸洗完澡后在卫生间磨磨蹭蹭半个小时，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才出来的。

    “嗯， 你去洗澡吧。”

    季凌芸身上还穿了一件外套，宽松的睡裤垂下整个人被遮的严严实实的。

    微微湿的头发搭在额头上，嘴唇颜色粉嫩嫩的。

    季凌芸将自己的东西归置好，就看见宋泊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快去洗澡。”

    被季凌芸发现了，宋泊笙只好不甘心的收回视线，拿上衣服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明明是熟悉沐浴露的味道，但宋泊笙总能闻到一股独特的夹杂在其中的馨香。

    宋泊笙动作麻利，沐浴露，冲洗一条龙解决，不过五分钟就出来了。

    “你动作怎么那么快？”

    季凌芸正在看宋泊笙柜子上摆放的一排好酒，还在想着喝哪瓶宋泊笙就开门了。

    “我只是洗澡快，那个我可不快。”宋泊笙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特地的解释一下。

    “嗯嗯，洗干净了就好。”

    季凌芸完全没有听宋泊笙说的什么，要不还是喝这瓶吧。

    季凌芸将藏在最里面的一瓶红酒小心的拿出来。

    “你要喝吗？”

    “想喝一点点好睡觉。”季凌芸拿手比量了一下，他只想喝一点点就好。

    “喝这瓶吧。”

    宋泊笙从最底下的柜子里掏出一瓶红酒，这个可是他从他家老头子那里偷来的，据说特别的好。

    “大手笔。”

    季凌芸拿起来看了一眼，正巧自己还没有喝过这款的。

    宋泊笙跟变魔法一样从旁边掏出两个高脚杯，两个就这么在其实喝了起来。

    红酒硬生生给他们两个人喝成了啤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