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带着人调查了方家的左邻右舍,从她们口中得知沈氏是个本本分分的女人,以前方同没出事之前,小俩口很是恩爱,一起经营杂货铺子,人缘一向很好。
但是自从方同双腿受伤后,邻居们就发现了沈氏虽然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但不少人看见过沈氏在铺子里偷偷的哭或是听见过沈氏在家求饶的哭声,想必是挨了不少的打,这一点在医婆检查过沈氏的身上后也得到了证实。
当医婆检查完沈氏身上的伤后,到宁子谦面前回禀时还是一脸的气愤。医婆恨恨的说她活了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谁家男人下这么重的手打自己媳妇的,那沈氏身上,除了脸、脖子、手这些露在外面的地方,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黑一块的,新伤盖着旧伤,让人看了都心疼。
从这一点来说沈氏确实有杀人的动机,因为不堪忍受毒打,最终害死了方同。
而作为本案的第二嫌疑人徐二却突然之间消失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徐二住的房子是租来的,就在城北的一个大杂院里,打听过左右邻居,都说这徐二家里就他一个人,曾听说早年曾娶过妻,但后来因为难产走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后来到了县城里来讨生活,这么多年来就靠着给几家铺子帮忙送货赚些生活费。
从那几家铺子里了解到的情况也都差不多,徐二为人老实木讷,干活不惜力,给多给少也从不多说一句话,所以这些铺子也喜欢用他,昨天还都正常送货呢,谁想到今天人就不见了。
所以不少人也在私下里猜测,莫不是方同真的是被沈氏和徐二合谋杀死的。
不得已,宁子谦再一次提审了沈氏,沈氏仍是一副悲痛的模样,没等问话,眼泪就开始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当问起她身上的伤时,她也如实回答确实是方同所为,但又接着为方同辩解说她相公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么对她,她一点都不恨他。
问到窗户缝隙被堵的严严实实,沈氏也如实做了交代。原来天冷后,方同就不喜欢出屋了,白天时因为屋里不烧木炭,所以方同便让沈氏将窗户缝都堵严实些,晚上烧木炭,沈氏会让丁婆子把窗户打开一小丝缝隙,留着通风,就怕方同中了炭气,她记着方同出事的那天晚上,她怕丁婆子忘了还特意嘱咐了一声。
听到这宁子谦不由的皱起眉头,因为他记得陈仵作验尸回来时说窗户被关的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都没有,所以方同才会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中了炭毒,那这窗户最后会是谁关严的呢,还是那天根本就忘了开。
丁婆子又一次被带到了县衙,此时她已经被吓的双腿都在开始打颤。
当被问到方同死前那晚窗户是否留缝时,丁婆子都开始恍惚起来,自己当晚到底是开了还是没开,回忆了半天想起来当时她确实给忘了,不过后来从方同屋子里出来时沈氏嘱咐了她一句,她又想起了,便急忙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
那这窗户到底是谁关上的呢,如果是沈氏,那她为什么还要提醒丁婆子,而且听丁婆子说当晚沈氏比她回屋睡觉的时间还早,而且也没听到过她在出屋的声音。而丁婆子靠着照顾方同赚钱,就更没理由要害死方同了,难道会是那个不见踪迹的徐二。
一晃两天过去了,正在宁子谦眉头不展的时候,失踪的徐二一个人来到县衙自首了,他老实交代了自己谋杀方同的经过。
原来徐二自从来到县城讨生活,因为勤快老实那些雇不起伙计的铺子都喜欢用他,有活就叫他,一次赚个一两文,一天下来跑个五六趟,也能赚个十文八文的,就养活他自己一张嘴吃饭,也没什么负担,他也挺知足。
方家的杂货铺子在方同出事之间他也偶尔帮着送几次货,但是不多,因为方同大多数时候会自己去送,只有实在忙不过来时才叫他,但是自从方同瘫了以后,沈氏一个人照看铺子,就不得不将送货的活都交给了他,他去方家铺子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刚开始还好,沈氏对他也客客气气的,可是后来方同经常去铺子里,本来这和他也没多大关系,但是这方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变残疾的原因,心性也跟着变了,动不动就阴阳怪气的和他说话,有时还骂他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污蔑他和沈氏不清不楚,沈氏但凡辩解几句,他就对着沈氏动手,然后还一脸蔑视的看着他,说他注定一辈子孤家寡人,说他克妻克子之类的话。
起初他也不太放在心上,他知道方同以前人还是不错的,现在变成这样可能是就是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也尽量避着他,但没想到这方同就像变态一样,明明铺子里没活也要让沈氏把他叫过去,然后便对着他一顿污言秽语,恶毒的咒骂他。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有一次,他实在气不过,便骂了方同几句,然后告诉方同他家的活他以后都不干了,然后他就走了。
可是没过两天,沈氏便又找到他,哭着说让他继续帮铺子送货,要不然方同就要打死她,徐二本不想多管,但看沈氏哭的太过可怜,不得已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