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这位是？你不介绍一下吗？”秦思源看了秦凯一眼道。

    “禀告宗主，这位是郑庄郑道友，他……他并没有恶意，我们之前有过约定，许久未有我的消息，特来寻我。”秦凯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郑道友好本事，潜入我擎天宗如入无人之境，若非秦某执掌这护宗大阵，只怕也觉察不到。”秦思源面无表情道。

    郑庄默默观察着秦思源和秦凯，发现他们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一对父子。

    “秦宗主说笑了，郑某也是没有办法啊，光明正大的拜访被拦了下来，只能自己进来了，只是……”

    郑庄顿了一顿，继续道：“只是没想到，堂堂正道魁首的擎天宗，表面一派祥和，却是这般藏污纳垢之所。”

    秦思源眼睛微微一眯，没有说话。

    秦凯却忍不住开口道：“郑道友这是何意？我擎天宗……”

    郑庄叹了口气：“秦道友，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对吗？”

    郑庄看向秦思源，虽然这位秦宗主掩饰得很好，但以他的修为，还是觉察到了一丝魔气。

    这丝魔气虽然很淡，但明显和妖神教那些神使同出一源，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纯粹的魔气。

    那些妖魔身上的魔气与之相比，不知道被稀释了多少倍。

    秦思源突然轻笑一声：“原本秦某以为最先察觉的应该是神剑门那家伙……”

    他顿了一下，面色猛地一肃，一道强大的气势从身上散发而出。

    秦凯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郑庄却巍然不动，仿佛根本不受影响。

    “父亲……”秦凯大喊道。

    秦思源叹了口气，收敛了气势，缓缓开口道：

    “郑道友有如此修为，想来应该也感受到了天地的束缚了吧，苍州虽大，但不过一牢笼罢了。

    修为到了你我这个层次，若想超脱，就必须冲破束缚，可若是无法突破，根本无法冲破天地束缚。

    我辈修行者，本就是逆天而行，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也要拼尽全力去搏一搏。”

    郑庄闻言微微一愣，他修行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进境很快，倒真没有感觉到什么天地的束缚。

    另外，他修行的功法与主流的体系不同，所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秦凯却是更加震惊，他不过金丹境，自然是体会不到。

    他记得以前父亲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开始变得越来越冷漠。

    他以前总不明白，以父亲的身份和修为，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现在，他总算有些明白了。

    他更加震惊的是，他知道郑庄修为高深，但没想到已经到了那个层次。

    “所以，就要牺牲那些无辜的百姓？”郑庄叹道。

    “我擎天宗立宗以来，护佑了多少生灵，如今不过牺牲些许凡人而已……”秦思源不以为然道。

    “牺牲掉那些百姓，便能打破这牢笼？”郑庄问道。

    秦思源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曾经我四处游历，曾到过苍州最北边，那里有一道无形界壁，拦住了任何想离开苍州的人……

    道友可还曾听闻过血魔？他便是从外州而来，想要血祭苍州，我前去阻拦，我亲眼见到他穿过界壁。

    那时我才知道，那道无形的界壁只会阻拦苍州本土修行者，外州之人付出一些代价是可以通过的。

    也是血魔告诉我，苍州是一个牢笼，是用来封印一个天魔。”

    “他告诉了你真相，所以你那时没有阻拦他？但是你想过没有，那时他若完成血祭，会是什么后果？”郑庄冷笑一声道。

    “我当然知道，我之所以没有阻拦他，就是因为他说通过血祭，可以唤醒天魔，然后就可以借助天魔的力量破开界壁。”秦思源道。

    “那你想过没有，若是天魔真的脱困，苍州也会因此毁于一旦？”

    “那又怎样？”

    郑庄气急而笑：“好一个正道第一人！”

    秦思源丝毫不在意郑庄的讽刺，脸上露出不可置否的笑意道：

    “曾经，我也与你一般的想法，这些年，天魔的封印越来越弱，你想过没有，天魔迟早有一天会脱困，到那时，苍州一样会毁灭。”

    郑庄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秦思源笑了笑：“对呀，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与其等死，不如拼命一搏，若你我能冲破束缚，勉力修行，说不定能有彻底斩杀天魔的那一天。”

    郑庄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并不认同秦思源的想法，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有道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最烦这种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