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听尊便。”
梅槐瞥了一眼他道。
这才是大魔王杜荆的样子啊!
她居然因为他对她好一点,照顾她一点,对身边人稍微温和一点,就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实在是太蠢太可笑了!
梅槐抽了口气,自嘲道,“您不会以为,我是因为怕死才留在农庄里的吧?您想杀我便杀吧。”
杀了她,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不再有爱恨,也不再有理想和执念。
从此以后。
她什么都不需要再面对!
再说了,他要是能杀了她才怪!
她很少用开外挂的空间,可并不代表她丧失了这项功能,她当初刚到这世界的时候就是借用空间才侥幸逃得一命。
如果真有谁危害到她的性命,她随时都可以躲到空间里苟活,等到安全无恙的时候再出来。
杜荆没有说话。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她为什么留下。
但是他不在乎,根本不在乎她到底因为什么留下。他只知道,他现在希望自己可以让她永远留下。
“你以为我不敢吗?”
杜荆满脸阴狠的吓唬人道。
“您随便!”梅槐一脚踹了他身体一脚,应该是动静大扯到了身体上的伤口,杜荆身体反射性的放开了她,低低闷哼一声。
梅槐见状。
有些心虚的看往别处。
落井下石,终归不是君子所为。
“我走了!你自己养伤吧!”梅槐说道,溜去后面的衣柜里掏出几身衣服,几本书,一些资料和刚刚才拿到的那笔钱财,蚂蚁搬家一样,搬去了隔壁萨阿妲蒂住过的房间。
姐弟三的房间布局全都差不多,是以梅槐住的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唯一的担忧就是。
她怕莫名其妙说要让她真的当他的女人的杜荆突然发疯,过来强了自己!
那可就完蛋了!毕竟她现在还是寄人篱下,根本是毫无主权,只能任人宰割!
简单收拾了一下新房间。
梅槐特意给房门插上门栓,第二天又托娄白去帮自己买了几道锁,晚上多管齐下,那样就可以安心的睡觉觉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萨阿妲蒂住过的地方,这一晚,梅槐久违的梦到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她们快乐的奔跑在交河古城的街巷当中,黄土悠悠,生活一片贫瘠,可是她们却笑得很欢快……
隔几天晚上。
梅槐洗完澡披头散发的回来房间,却看到杜荆也同样披头散发穿着一身里衣倚在她的房门口。
梅槐瞥他一眼,挖苦他道,“杜公子您大病初愈不在房里休养,怎么还来堵我门了?”
出息了你嘞!
杜荆绷着脸道,“我作为你的老爷,我难道连串个门来看看你都不行吗?”
梅槐横他一眼道,“姥爷?我姥爷早就入土了,他想见我,从来都是在梦里!”
杜荆:“……”
从前咋就没发现她嘴巴还挺利!
杜荆倚着门框,导致梅槐有些无路可走,她只能站在原地继续和他寒暄道,“杜公子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如果好得差不多了,能不能搬到隔壁的房间去啊?我好多东西都在原来的房间里,生活起来很麻烦的。”
杜荆蹙了一下眉道,“不行,你回来住不就行了吗?反正你的房间里也有两张床,我们两个人一起睡刚刚好。”
梅槐哼了哼,“您都已经那样说过话了,算是明牌色狼了!我怎么还敢跟您呆一个屋,回头要是不小心擦枪走火,岂不是我自作自受?”
杜荆愣了一下,随即眼角抽搐起来,笑道,“你看起来跟书呆子和弯都不会拐的工匠一样,结果脑子想得还挺明白的哈。”
说的这是什么话?
只要是个正常的女的,谁不扞卫自己的这项权利?!
梅槐想了下,郑重其事的给了他两个选择道,“要不您继续住着我的屋子,我拿取东西麻烦些,要么您搬到我现在这间,咱们还是朋友。
好好的战友关系,您说为什么非要升级呢?我这农庄好好研究种庄稼,给公子俩多种点粮食难道不好吗?全世界所有的关系,都不如利益关系牢实!”
杜荆心说不好。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说拒绝,可能连这样的相处自如和彼此体面都没有。
梅槐最近躲他躲得还不够厉害吗?
杜荆想了想,选择了第二个选择,两人商议好明天之后便各自归位。
梅槐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她吸了吸被夜晚的秋风吹下来的清水鼻涕道,“谢谢杜公子成人之美!那今晚就这样吧,我要回房间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