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跟你拼了！”还不等墨焰继续道出真相，人群中，一位穿着素衣的妇人便冲出来疯狂的捶打元可，那浓眉大眼却略显俗艳的相貌不是那红金玉又是谁。

    女儿死的不明不白，她今日是来庙中请大和尚做法事超度的，后又遇到了金乌鸟现世，被风沙眯了眼后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想出来用个中饭，没成想竟然瞧见了杀女真凶。

    元可并未躲避由着她出气，眼见打的不成样子了，萧暮廷这才挥手让后头的暗卫制止了她。

    “别发疯了，只有查清真相才能真正使你闺女瞑目！”太子训斥了一句。

    “你接着说，今日这伽蓝殿便是公堂，将你查到的都一次说个明白！”有暗卫适时给萧暮廷搬来一把椅子，他索性坐下了。

    “我那日去素女庙原本不会如此顺利的…”墨焰将看门的瞎眼老婆婆主动带她去后殿的事说了出来。

    “我后来想想，应当是你觉得我查案的进展太慢了，故意给我指了明路，意外的只是王府尹碰巧发现了阮文玉的尸体！”她又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这点是我想不明白的，白水族的事只要我顺着往下查迟早是会将他们消失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你为何等不及？”元可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答话。

    “孤知道为何，澹台野、方庸都犯了事儿，眼下都在大牢里关着呢，你是怕前头的案件还未查清呢，他们便先丢了性命，如此你就不能算报仇了！”萧暮廷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怪不得皇姑私底下跟他说是注意东宫有内鬼，合着还真有！

    墨焰一听，总算是解了她这个疑惑了。

    她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展开后递到元可面前，道:“这信是你写给春晓的吧？”

    元可却看也不看，这是打算死不承认了。

    “有人认得他的笔迹吗？可否帮忙对比一下？”墨焰看向其他暗卫。

    话落，好一会儿都无人应答，正当萧暮廷想接过去瞧瞧时，一名年纪较轻的暗卫站了出来，默默的从袖口取出了一张纸条。

    “这是方才代统领给我留的话，说是去后山张罗食材，可以用作比对。”墨焰见这名少年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一旁的隋清扬将两者放到一块儿比对，无论是运笔还是收毫几乎都没甚差别。

    “若是还不够，这些东西你可认得？”墨焰又分别拿出了青蛤蟆上取下的玄色小披风、林冬雨与方又清那绣着唯字的一黑一白两方素帕、从潇湘楼冰窖里找到了那个湖蓝色散发着腥臭的麒麟香包、女尸鞋底刮下的带着梅香的胭脂以及头上簪着的鎏金梅花簪子。

    不仅如此，连带着素女庙后殿带出的那封春晚的手札也一并拿出了。

    “还有个女子的小衣，我就不当众拿出了，左右那上头绣的梅花与这手札结尾处的落、?女尸头顶簪的梅花簪，图案一样！”肚兜属于私密物件，就算人已经不在了，墨焰也想给留住尊严。

    “女尸名崔芸芸，右相澹台野的妾室，你们杀她是为春晚雪恨，所以才给她也戴上了梅花簪子，这应当是春晚生前最喜爱的花儿了。”

    “澹台野与方庸曾在五年前利用职务之便集聚洪州，从崔芸芸那里，他得知了白水族有个传说中的宝贝名灵数草，那年，靠山王的母亲恰好病重，他的堂舅舅与其子便扮成了隋清扬的样子，以生意为名欺骗白水族长，那族长贪财未经多余查证，带着一族人连夜收拾包袱从他们打通的连着两个族地的地道去了顺风族，最终灭族于严刑拷打下！”

    “但你却以为澹台野与方庸只不过是靠山王的狗，所做所为均属他授意，就连伍德父子也是他家的亲戚，故而，你为了白水族的灭族之恨，不惜连续杀害了多名无辜女子，并留下能牵连到靠山王的物证，想通过我的手扯出这件天大的冤屈，以此让靠山王身败名裂且付出代价，我没说错吧。”

    “这张帕子乃白水族独有的蜜雪缎，作为春晚如同亲弟一般的人，你能拿到不稀奇，但我猜你原本想留下的是冰肌缎，只因这东西是顺风族独有的，但近年顺风族却因人才凋零而没有任何产出了，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只好选择用与冰肌缎极为相似的蜜雪缎代替，目的无需我说，自然还是为了赖给靠山王！”

    “你无意中发现了百胜赌坊掌柜刘仁竟然将从伍聪那里得来的冰肌缎小披风披在了他请来的青蛤蟆像上，未免真正的冰肌缎被我瞧见，你索性弄死了他，但百密终有一疏，你不知晓这刘仁贪心，竟然请了两座青蛤蟆吧，你拿走了一件，却还是让我拿到了另一件！”

    “殿下！”冯海扶住了萧暮廷。

    墨焰回头一瞧，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竟出了一头的冷汗。

    “无妨，继续说案情！”他推开了冯海，方才墨焰说到百胜赌坊时，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突然有些记忆闪过，好似与昏迷的副统领元宝有关，但刚要细想，又是一阵尖锐的钝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