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发生的事情,哪怕已经被封锁了消息,但有心人还是收到了消息。毕竟皇上让雍王即日出发去往封地,时间之赶,需要他一出宫就收拾东西。
雍王还沉浸在被兄长设计、被父王舍弃的悲痛之中,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道现实为何。还是雍王妃回了府后有条不紊地命令人开始收拾行李,让人准备马车。
她经宋瑶竹提醒去找雍王,但还是晚了一步。宋昭仪的偏殿轻易不让人进去,她也不知道雍王是怎么进去的,只得花了银子请一个小太监进去瞧瞧。
还好那小太监进去的及时,若是真的让雍王做成了错事,宋昭仪落了孩子,那他们雍王府就不是前往封地这么简单了!
翌日天不亮,雍王府的马车便一辆辆地驶出城门。雍王妃坐镇府上,直到最后一辆马车装车完毕,她才登上马车。甚至都不能和自己的父母亲自告别。
临走前,她让人给逍遥王府送了句话。
“多谢王妃提点,才不至于雍王府酿成大祸,此情她谨记在心,若有机会,当报答王妃。”
“她是这么说的?”宋瑶竹其实没想提点她,只是想自己去看热闹不成,让她这个雍王妃去瞧瞧。
两个兄弟撕起来,要平分秋色才好看呀。单方面的碾压,结果毫无悬念就没意思了。
“是的,雍王妃是这么让人带话的。”
宋瑶竹用一根手指头挠了挠脑袋,有点心虚地接受了这个欠出去的人情。
传话的人下去后,宋瑶竹道:“陶定邦被押解回京,让景王急了。”
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弟弟动手,若他是个聪明的,应该留着雍王,只有他有掣肘,宇文无极才不会担心这个儿子想要篡位。
如今景王没了敌手,朝堂上势必又要掀起请立太子的浪潮,只怕景王接受不住宇文无极对储君的“考验”。
“雍王离开上京,朝堂上的势力又要重新洗牌了。”谢离危叫人拿了帖子和砚台,半卧在美人榻上写拜帖。“咱们趁机捞点儿,能捞一个是一个。”
宋瑶竹抬眸看了他一眼,给他倒了杯茶。
“你努力。”
谢离危喝着茶,慢悠悠地写拜帖,约人的地点那都是精心考虑过的,落款呢也不能留他自己的名字,万一被狗皇帝拿去做文章,说他结党营私怎么办。
“不是很想干活。”谢离危撇着嘴角,外面下着大雪,自己和王府窝在榻上共读或者对弈不是更舒坦吗?
可惜,他们头上有把看不见的刀,若是不努力,就真是在玩命儿。
年节走动的时候,宋瑶竹去了燕王府见了太妃,还给燕王的孙子带了台上好的砚台。
今日不仅她来拜访太妃,还有先燕王妃的父母。虽然他们的女儿已经去世了,可他们的外孙还活着,亲戚关系断不掉的。
“这孩子看着就和我家囡囡小时候长得一样,秀气得很呢!”
“这孩子今年七岁了吧?现在在读什么书呢?我家的和太妃的曾孙年纪相仿,倒是可以一块儿读呢!”
这是想将自己的孩子送来和太妃的曾孙做伴读呢,这可是个极好的攀关系的方式。
更有过分的道:“我家囡囡今年四岁了,生的可是雪白漂亮,看着和小公子配的很呢!”
宋瑶竹:“......”
太妃不厌其烦地一一应付这些人,等这些人散了一些后,她对宋瑶竹道:“今年要京察了,皇上必不会让燕王的人留在重要的位置上。你回去问问逍遥王,可有什么法子?”
这么多年来,燕王在南边的势力自不用说,朝廷派去的监军很快都能变成他的人。但每次考察之后,南方的官员都会大动。皇帝不会给燕王半点成长起来的机会。
“好,我回去问问王爷。”
她心里想的是,这次京察,要动多少人。
二人说着话,七岁的宇文乘风牵着***宇文羡的手往这边来。
“祖母,姑奶奶给我带了好多玩具!”小孩儿正是爱玩的年纪,一看到玩具就开心地没有了任何的烦恼。
“好好好,那祖母给你收起来,一天只能玩一样哦!”
宇文乘风很乖巧地颔首,“那这样,我可以玩二十天不重样的!”
太妃笑地眼角都是细纹,对宇文羡道:“怎么又给他带这么多玩具,上次的还没玩腻呢!”
宇文羡笑笑:“正是玩的年纪。”
她的视线和宋瑶竹的对上,二人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宋瑶竹的视线落到了宇文羡身后的随从身上,对方头戴莲花玉冠,玉面星眸。一身狐裘披风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显得弱不禁风又楚楚可怜。加上他挂在唇边的浅笑,显得整个人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这就是宇文羡那个男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