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浦循着她的气息,走到了窗边。
“看不见也能知道我在哪?”虞烛明略微惊讶地望向身边的江云浦。
“你身上有股桂花香,”江云浦笑着解释,依靠着平时的记忆,精准地寻到了虞烛明的腰,然后紧紧环住。“细细地闻,细细地寻,是能找到的。”
又在她耳边落下一吻。
虞烛明好笑地看着他,“你鼻子倒是灵。”
初秋的风吹过来,夹带了几分属于九江县的桂花香的气息。
“很快就能恢复了。”虞烛明含着笑说。
又一阵风拂过,循着她声音的出处,江云浦又噙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激烈,进程也激烈。
江云浦灵巧的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于口腔内肆意游走。
虞烛明一时适应不了,洇了娇哼的声音从两人交缠的缝隙里传了出来,江云浦便吻得更加深入。
于是更多的声音都被锁进了更深一步的深缠中。
——
给江云浦的治疗从来到九江县的那一天就开始了,不一会儿就到了第五天。
江云浦自述能见到光了,身体却频频出意外。
明明在桑云县已经逐渐好转的体力,到了这儿又开始发作,每日都是虚汗不断地流,严重时一整身衣衫都会湿掉。
虞烛明悄悄去问过东拾,问他江云浦第一次毒发时是不是也这样。
东拾叹了口气,“比这还要严重些,而且当时的殿下是准备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的。”
他话没说直白,虞烛明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时的江云浦是严重到了要自寻短见的地步。
可叹魏帝还是死得太早,不然虞烛明也要让他尝尝苦头。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把虞烛明也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把江云浦划为自己人了。
虞烛明再一次为他褪下湿透了的衣裳,却被江云浦握住了手腕。
“这样的我,很……不堪吧。”
男人眼尾多了一抹红,似在她没见到的地方,他为此流过泪了。
虞烛明确实没有一直陪在他身边,有时是忙着与京城中的中立派官员联络,有时是与虞淮互相考察——晚秋的科举,她也准备去考一考。
不过只是计划,她还没告诉江云浦,却也因此疏忽了对江云浦的照顾。
得到了又失去是种什么心态虞烛明能品到一些,江云浦在担心她会因他的失明而远离他。
虞烛明这回没有逃避,握住江云浦的手,踮脚,便吻了上去。
“霭云。”
于亲密中,虞烛明喊了他的名字。
“江云浦。”
江云浦一声声应着,却不想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想把握住当下的芳泽。
虞烛明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全身都软了下来。
江云浦稳稳地接住她,但隔着轻薄的布料,虞烛明仍能感觉到他还在微微颤抖的手。
“说来其实也是霭云先要纠缠我的。”虞烛明故作轻松地说道,“霭云,你要在我动情之后,把我推开吗?”
她承认了她的动心。
江云浦只觉胸脯中有什么情感要喷涌而出。
那是一种名为“爱”的情感,他曾为此迷茫过,又被虞烛明捡了起来,将爱置于他心间。
由此他学会了爱,学会了乐观,于是这一年哪怕屡屡受阻,他俩的改革之路也一直在推行。
天会不会遂人愿他不愿考虑,因为他与虞烛明皆是不信神佛的人。
若世间真有“命运”这样的物事存在,那他俩也一定要亲自去书写属于他们的结局。
是啊,虞烛明一步步地走入他的心,让他看到了光。虞烛明都没放弃,他凭什么自我放弃?
江云浦紧紧拥住虞烛明。
接下来的治疗过程就很顺利,到第七日结束,江云浦的身体已无异样。
虞烛明轻轻揭开他眼睛的布条,房间里没点灯,但江云浦甫一睁眼,就望见了脸上打上了侧光的虞烛明。
“霁光。”江云浦与她四目相对,深邃的眸里是怎么都化不开的温柔。
虞烛明其实是标准的瓜子脸,只是她往日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令其余人不敢多望她。她笑起来时,眉眼皆如画,只是许是平时忧思太重,眉间有着淡淡的“川”字倒影,即便不刻意做出这个动作,也会显得她殚精竭虑。
她鼻子秀挺,在这些又失去光明的日子里,他与她耳鬓厮磨时,接吻总会擦过鼻尖。
由此对那鼻子也有了深刻的感知。
江云浦蹭过她被亲得有些发肿的唇,声线里染上了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