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十分高兴皇贵妃能记住她,赶紧找人接了赏赐将东西抬了进去。
魏无双冷眼旁观着。
皇贵妃这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露,看似给足了辰王府面子。
但其实,皇贵妃这是躲起来了。
因为她不想得罪任何人,也不想让自己今天成为那个需要“主持公道”的人。
说到底,她只有几个女儿,不需要太争权夺势,让她掌管后宫的好处是,她没有太多的偏私,但坏处是,她也没有什么深刻的立场。
无论将来是皇太孙登基,还是晋王登基,她只要不表现出太明确的阵营,不得罪人,都可以在陛下百年之后作为皇太妃留在后宫或者去往封地,颐养天年。
可惜,玉氏还不知道这茬,还因为皇贵妃拜托她主持而沾沾自喜。
魏无双几乎可以提前看到今天有怎样一场激烈的明争暗斗。
不过魏无双想的还是太善良了,她低估了这些人急功近利的心思。
宾客陆陆续续到来,除了皇贵妃之外,今天最尊贵的当属太子妃和晋王妃。
一个是皇太子遗孀,皇太孙生母。
另一个是目前整个朝廷权利最大的亲王王妃。
按照身份,皇贵妃居于首座,两侧太子妃和晋王妃分列左右,十分合理。
但是皇贵妃不在,首座空悬,就有人提议太子妃地居于首座,主持今日宴会。
太子妃看是个除了名的不争不抢的温和性子,她摆手推辞以示谦让,便去了梵净堂主动拜会秦老太太。
她的家族和秦老太太,是能挂的上一点亲戚关系的。
紧接着晋王妃到来,又有人喊晋王妃坐主座,晋王妃也不是个傻的,面上十分喜悦,嘴上却连连推辞。
玉氏看到周围很多人对晋王妃万分追捧,心里有些动容。
正好她的女儿秦苎儿上前低语:“母亲不做点什么吗?就让首位空悬?你瞧,多少人想巴结晋王妃都来不及。”
玉氏小声道:“住嘴。局势未明,怎可轻举妄动?”
“母亲不想立功?”
“立功?”
秦苎儿是刚及笄的年龄,长相漂亮,但是心机比一般三十岁的女子都要深沉:“父王为人古板,不知变通,一旦将来晋王得势,咱们辰王府恐怕要遭殃,若您能在晋王妃面前说上几句话,或许结果会有不同。”
玉氏目光沉沉。
“小柳氏是辅国公府的,将来若真的晋王得势,父王想要投诚就必须休掉小柳氏,母亲,该下注了。”
又道:“等明了了,怕是想巴结也来不及了,您终究只是个侧王妃。”
玉氏有些心动。
她其实感觉自己什么都好。
就只差一个王妃正室的名头。
她特别不服。
明明当初王妃之位就应该是她的,却被辅国公府姐妹俩截胡,生生断送了她的一切荣华富贵。
这次局势未明,各方势力重新洗牌,其中定然暗藏着机会。
陛下病重,皇太孙根基不稳,恐怕不会成什么气候。
周围这么多人都对晋王妃的追捧,比太子妃实在是多太多,大家都不是傻子。
名义有什么用。
所有重要的关节都掌控在晋王手中。
一旦陛下龙御归天,恐怕晋王的拥趸们立即就会找理由废掉皇太孙。
玉氏心内急切,终于上前,邀请晋王妃居于主座:“太子妃不肯坐,这里便只有您了。”
晋王妃非常高兴,却道:“她不但是君,更是我的嫂子,绝不可坏了规矩。”
“太子妃虽说是您嫂子,可她年纪比您小不少,她自己不肯坐的,您何必再推辞。”
众人又是一番吹捧,晋王妃笑眯眯道:“那我却之不恭了。”
太子妃从梵净堂到春日宴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晋王妃居于首座,玉氏为首的几个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晋王妃的脸上都是开心。
旁边的秦老太太,一张脸却直接垮了下去。
她本来从不参加这种热闹的聚会,但刚才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过来向她说了皇贵妃不能来,又委婉地表示,这么大的阵仗,只让玉氏主持招待,有些不太妥当。
这几日,因为不让小柳氏主持春日宴,反而把玉氏提前放出来,妻妾两人争的不可开交。
魏无双来梵净堂给婆母求情,求过老太太两次。
作为世子妃,她真心觉得让玉侧妃主持春日宴是不得体的。
老太太其实也知道自己儿子这些年的德行,但是她向来不理内宅琐事,因此也就没太当回事。
听说皇贵妃今日也不能前来主持,她便觉得确实少了个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