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动作也轻地不像话，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叶灼正过头来仰视他，从他眼中看到了满溢的宠溺和深情。

    突然十几年来的委屈都一起涌上心头，只想不管不顾地冲他撒娇。

    我为你吃了好多苦的。

    全天下就你欺负我最多。

    我好委屈。

    你要对我好一点。

    李莲花看出她有很多话想说，眼里氤氲着湿气，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他伸手理了理她的额发，“我都知道的。”

    本来还想多说点什么，可他自己眼里也有泪，得强忍着才不会落在她脸上。

    所以他只好又吻了她一下，不带什么情欲，只是安抚。

    倒是叶姑娘自己忽然哭开了，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肩，一面呜咽，一面又主动用香软小舌缠上来，身体向上贴他极紧，甚至开始主动迎合他。

    真是要命了。

    老狐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暗自叫苦。

    以前觉得自己正人君子，爱一个人发乎情止乎礼，不会对尊重的爱人有不堪的想法。

    可是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没有欲望。

    所以才气她勾引撩拨，也气她不等自己复原，居然就要稀里糊涂跟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圆房。

    傻姑娘，别轻贱自己。

    我很珍视你的。

    从前招摇，总做出一些但其实不解风情，压根不知道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只顾着展示魅力去吸引别人的注意。

    遇到你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就算眼前的景色再美，场合再热闹，眼神也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隔几息就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再多聪明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可猜不透也还是忍不住去猜。

    会在夜晚辗转反侧，琢磨她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去想她今天是不是过得开心。

    我想给你很多很多。

    安稳，惬意，被人重视，被耐心聆听。

    懂你的委屈，你的温柔，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在背后一个人哭。

    我想给你最幸福的家。

    最好的、完整的我自己。

    阿灼，再等我一会。

    叶灼被他这一句话说得放声大哭起来，可是哭得越凶越柔软缠人，像是话本子里的无骨蛇妖。

    李莲花有点头大了。

    她实在哭得太可怜了，让他觉得自己简直不做人。

    但是此情此景，难道要他不回应？

    “阿灼，阿灼，轻一点……别受伤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哭声中，听不见。

    “阿灼，乖，别哭了……呃——”

    身下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婉转的轻哼，夹在哭腔里，格外破碎勾人。

    老狐狸猝不及防，也被逼出了一声闷哼。

    瞥了一眼床单上的红色痕迹，深吸两口气强自镇定，心里却暗叹道：要命了。

    他箍住她双手，再压住双腿，迫使她安静下来，然后将人抱住翻了个身，轻拍着后背安抚。

    叶灼缓缓止了哭。

    情事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反而，有点莫名的刺激。

    尤其是，换李莲花在下……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