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骆稳迅速赶至卧室,眼见这一幕,也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骆稳走到第五梦的左侧,站在顾淮舟的对立面,朝第五梦缓慢地探出手掌,慢而有力地锁住第五梦的手腕。
耐心等待五梦稳定下来,骆稳这才握住匕首的刀柄,轻哄第五梦:“梦梦,把匕首松开,给哥。”
不知道是被‘梦梦’,还是‘哥’中的哪一个称呼触动到了,第五梦情绪翻滚的双眸稍微平静了些。
第五梦缓缓扭头,注视着骆稳成熟英俊的面部轮廓,眼底有了潮湿的泪意。
她似乎认出了骆稳。
第五梦握着匕首的手终于有所松动。
就是那一瞬间!
骆稳迅速夺走匕首,将匕首丢给站在屋外的林诺。黎熹也赶紧冲过来为顾淮舟检查掌心的伤势。
“刀口看上去很深。”黎熹问顾淮舟:“你感觉怎么样?”
顾淮舟是个忍痛力很强的人,他盯着掌心血淋淋的口子,不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语气镇定地安抚黎熹:“别担心,只伤及到了表皮,没有割破筋骨。”
“你的伤怎么样?”
听顾淮舟问起黎熹的伤,骆稳这才看见黎熹锁骨尾端挨着肩膀位置上的切伤。
“熹宝,你受伤了?”
看向神情又变得恍惚起来的第五梦,骆稳心疼地问黎熹:“是你妈妈伤的?”
黎熹没有责怪第五梦,她低声解释:“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她被关在研究所几十年,意识早就不清晰了,突然换了环境,醒来又看见我这个陌生人,会暴走也是正常的。”
黎熹并不责怪第五梦,相反,她很心疼母亲。
骆稳见黎熹能理解妹妹的遭遇,他欣慰之余,也更怜惜黎熹了。“你不是她的陌生人,你是她的女儿,梦梦只是还没有清醒,才会伤你。”
“熹宝放心,等梦梦好起来,能认出你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舅舅放心,我真的没事。”比起自己的伤口,黎熹更在意第五梦的情况。
指着第五梦的嘴,黎熹皱眉不忍心地说:“舅舅,我妈妈的舌头···”
闻言骆稳神情一阵悲痛。
“···她被剪舌了。”
在成功救出第五梦的当晚,骆稳就请了医生为第五梦做过全身体检,他当然清楚第五梦的身体情况。
“他们不止剪掉了梦梦的舌头,还拔掉了她的牙齿。”说完,骆稳又看向第五梦的手指,语气更加悲痛地说道:“就连她的手指甲,也被连根拔掉了。”
“···”
“简直该死!”黎熹情绪悲愤不已,娇躯都在止不住颤抖。
顾淮舟看第五梦的目光也变得不忍心起来。
“那个被带出来的研究员到底是什么情况?”顾淮舟问的是那个自称是潜伏记者的女研究员。
“调查过了。”顾淮舟说:“她叫黄莺,的确是潜伏在研究所的记者,卡索恩的学生周仰止是她的继兄。”
“只是一个继兄,值得她如此拼命?”对此,顾淮舟心存怀疑。
顾淮舟能怀疑到的,骆稳自然也想到了。
“这个周仰止名义上是黄莺的继兄,实则,如兄如父。黄莺本是越国人,她的父亲是一名瘾君子,她母亲忍无可忍杀了她的父亲,带她偷渡到内陆,在边城遇到了周仰止的父亲。”
“周先生是一名跨国卡车司机,经常往来于两国之间,他救下了黄莺母女,一年后娶了黄莺的母亲。”
“黄莺母亲跟着周先生一起跑车,后不幸丧命于连环车祸事故,留下年仅11岁的黄莺跟周仰止相依为命。”
“父母去世后,是周仰止勤工俭学抚养黄莺。所以对黄莺来说,周仰止既是继兄,也是家人,是父亲般敬重的存在。”
“···也可能,还夹杂着少女对成年男性的仰慕。这些都是促使黄莺潜入长生岛研究所当卧底的因素。”
听完黄莺的身世,顾淮舟心中的疑虑这才打消。
黄莺的资料能通过第五家族的审核,就是没有问题的。
“这次舅舅你们能平安撤退,都要多亏那位黄女士。”望向又陷入昏迷的第五梦,黎熹若有所思,“黄女士是研究所员工,她应该清楚我母亲在研究所的具体情况。”
“舅舅有问过她吗?”
“黄莺被病毒伤到了神经,眼睛还没有复明,最迟也要明晚才能去找她了解详情。”骆稳又问顾淮舟:“封擎医生什么时候到?”
“明天中午。”
“那刚好,封擎先生舟车劳顿,到了南洋先好好休息一天。明晚,等我跟黄莺女士了解过实情后,也方便封擎先生给梦梦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