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兮琼像是有了后台,站到曹鸢跟前趾高气扬地说,“公主,你来的正好。他们刚才嘲笑我,还嘲笑兮年!简直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都说华阳公主手持虎符娇纵过度,看来是真的,一个三品官员的位置说送就送。”
“真是让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感到心寒啊!”
是相国夫人。
将门出身,向来嫉恶如仇,说话耿直,在朝中女眷中威望颇高,曹商就是算准了这点才敢让薛兮琼闹事。
如此曹鸢定会为了维护薛家得罪相国一派,朝臣心中曹鸢的声誉也会被扣上徇私偏袒。
上一世她可没少被弹劾!
“这华阳公主仗着自己有虎符,手都伸到朝堂了。”
“谁让公主有母族撑腰呢!”
“公主的母族可都是镇守边关的,跟我们可比不得!”
“先太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品行不端的胞妹!”
“先皇后去世的早,不然都得被气死!”
众人一口一句。
曹鸢弯了弯嘴角,前世全部名声都被曹商与薛兮年败光了,这次她得全部拿回来。
“一个官位又岂能是本宫能左右的。不过夫人教训的是,以后本宫定当谨言慎行!也定当好好管教夫家的人。”
“阿姐这位是相国夫人,赶快赔礼道歉!”曹鸢看向薛兮琼。
“!!!”
道歉!不可能!
坐在对面的曹商公主,脸色变得难看,手里紧紧攥着茶盏。
平日里的皇姐向来张扬惯了在薛兮年的事情上,谁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今日一反常态愿意低头了。
“母亲,发生何事?”
曹鸢睫毛微颤,抬头看去,小侍卫推着轮椅到相国夫人跟前。
轮椅上的少年,与上一世一样,生的好看极了,一双纯净的黑眸,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熠熠生辉;眉眼间的舒展春风如沐,高耸挺拔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着,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身上一袭红色官服,腰束玉带,手里拿着依旧拿着那把熟悉的折扇。
他就是大理寺卿,相国的义子楚衍。
那个短命鬼!
曹鸢记得,听说是相国从战场上救下来的,患有腿疾长年坐轮椅,去年因破了一桩舞弊案,这才破格提为大理寺卿。
上任期间处理了沉积了将近几百件悬案。
可惜命短,在曹鸢婚后的第三年就病逝了。也就是说他还有三年的时间。
真是可惜了。
后来新帝登基,相国也被扣上通敌的罪名,入狱一家没一个善终的。
“相国夫人,你嘴巴这么毒,活该你自己儿子是残废!”薛兮琼大言不惭好像一点也没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这人真是不怕死!”
“敢说大理寺卿是残废!”
“看来也活不久了。”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楚衍的雷霆手段,他抓过的犯人就没有完好无损的,这些女眷怕的要命谁敢当面惹他,也就薛兮琼这个不怕死的。
“混账!你说谁是残废!再说一遍!我撕烂你的嘴!”相国夫人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
“我说你儿子是残废!残废!”薛兮琼扬了扬头,半点丝毫歉意。
相国夫人一听见残废二字像点着的炮仗,立起来打了薛兮琼一巴掌。
薛兮琼像是又被打懵了,相国夫人的手劲可真不比曹鸢小。
“你敢打我,我给你拼了!”
楚衍合上扇子,眼角微眯,骨节分明的手刚落在轮椅的把手上,曹鸢一脚踹在薛兮琼的腿上。
不知是不是楚衍见其下跪眉头舒展开。
“哎呦!你踢我!”薛兮琼腿一软跪在地上。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俯首跪拜,刚才吵闹的声响突然安静下来,薛兮琼也学着他们跪在地上行礼。
“平身!”
龙椅之上,皇帝审视着四周,目光如炬,深邃而威严。他的声音暗沉而洪亮,语气虽平和但却让在场的臣子家眷感到无形的压力。
“各位爱卿,今日算是家宴。大家不拘礼尽兴而归!”
“是!”众人齐声。
相国夫人走到中间跪拜,“陛下!今日是您生辰,臣妾本不应扫您雅兴!但华阳公主的姻亲仗着有华阳公主护着,刚刚对着我儿一通羞辱!我儿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大理寺卿何时受到过如此羞辱!请陛下为我儿做主!”
薛兮琼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陛下,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口出狂言!”
“陛下,恕罪!”薛兮年不知从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