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儿眼见骨肉匀称气色不错,养得极好,天杀的挨了一箭,鬼门关进出一趟,人一下子瘦多了,又揣着小外孙,一人吃两人补,季母好声好气哄着人,学着女婿的作法,专挑大女儿喜欢的吃食轮着夹喂,夹一个不吃,放回去重新去夹另一种,一边作意给人理理头发和衣领子,不去看人拒绝的眼神,如此四五趟总肯吃上一口。
“待会试试娘子新打的托腹衣,下午总算收了针,你最喜欢的浅粉色。”
女儿肚形奇特,肩上又重伤,又怕热,为了让她能好受些,季母如七年前般亲自赶做了好些奇奇怪怪的轻薄小衣,贴身吊带短裙,夏凉裤。
这次年纪比不得上回,刚凸了怀,就嚷着肚子发硬发紧,要往下坠,只有用布条绑好吊着才舒坦些,很快奇奇怪怪叫托腹带的绑带应运而生。
幸好,用了托腹带,人能时常在院子里站站走走,肚子长得更是好,老医师都说又有可能双胎,只肚形实在凶险……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季母在心里默念,舒舒再争气一回!
回到房里,季母迫不及待展示新成品,浅粉色绸衣的背背佳,哦不,背背佳托腹衣。
亲娘把受力的托腹带藏在了两层的宽吊带粉长绸中间,胸口又做了棉垫胸托,看起来很贴合贴合她的尺寸……
“舒舒,快试试!娘亲按着你的尺寸做的,穿起来看看合不合身!”
望舒有点扭捏,脸红了红,有些豪放的年轻人放不开:……“娘亲,等秦修远回来让他给我换吧。”
老头子隐瞒住月份,两口子也含糊其辞,原因昭然若揭,有心人掐指一算,这娃娃就是在马场那怀上的,不是正经人里的正经地,只女婿女儿身份一飞冲天,如何有人胆敢嚼舌根。
如今伤势略好,两个人又开始胡来,住在一起的季母心里明镜似的,拉着人的手轻轻拍打两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啊你!”
小两口情浓总归是好事,季母知女婿有分寸,只他那个身板在前,再如何女儿承他不是个轻松事,往常夜里水送得迟些,女儿能歇到晌午。总得说两句:“舒舒,还是小心为上。你怀胎本就凶险。和修远说说,他体贴人。”
什么啊,望舒抽回手,羞得有点说不出口,“娘亲,知道啦。没那样。”一月就有小产先兆,坠得厉害,给他十个胆子,秦修远也不敢往里撞,如今不过擦边让她解解瘾罢了。
不过娃娃生命力真顽强,老头子都没想到她能揣稳。
能不能怀上是女人的身体问题,怀上了会不会流产确实更多看男人的基因问题,这样看来秦修远给的种确实强悍,但凡成功着陆发芽,即使受到重创,还有一分希望就能顽强茁壮成长……
上一回这样,受刺激出血卧床休养等到生时又足足不痛不痒延一个月,这次也是,缓过那几天之后把她肚子撑得一天一个样,唬得娃亲爹都有些头皮发麻。
至于悬浮肚的命运,望舒看开了,丑不丑的,命垂一线危不危险的,一概不管,舒舒服服活好当下。
没怀不强求,怀了还稳妥发育,那就好好生。还有几分对这娃娃健不健康的担忧,随着男人十分迫切的眼神和步步到位的照顾烟消云散,娃娃不肯走,便顺其自然。
看着女儿娇滴滴否认,季母知两人有分寸,人稳妥比千叮万嘱管用多了,“那就好,过几日娘亲给你做双新的软底鞋来,喜欢什么样式的?”
望舒靠着季母,晃晃小腿,她向来喜欢颜色鲜艳,编珠绣花鸟的尖头高底鞋,“要厚底兔子耳朵鞋。”
“绣双小兔子?”季母揉着女儿的脑袋,发质柔软乌黑顺滑,皮肤洁净,舒舒最是爱干净,身子不便亦不让人近身伺候,脚趾头想想就知女婿体贴入微。
“嗯,还要缝一对小垂折的长耳朵……”望舒坐不得久,撑着站起来走动,和季母絮絮说要求,“浅粉色的……”
“好好,娘亲明日画了版你瞧瞧。”
终究扶着人解手时撩衣看了个囫囵,夫妻下午放纵,股间指印赫赫,小衣一片。季母只当自己眼瞎,替人擦洗干净,顺手取了新衣换上,一看,胸前更是指印唇印重灾区……
不得说,不得说。季母心中默念。
托腹衣很合适,裹出凸肚借助腰腹交叉蝴蝶带减缓托坠之力,实用兼具美观,布料柔软贴身,望舒侧身前后看了又看,攀着季母的手臂,“娘亲心灵手巧!”
随手将桌面上的一对金孔雀花卉推拉纹镯推给季母,季母推辞不受,“怎么,娘亲给舒舒做几套衣裳还讨起赏了?”
“首饰好看就该穿戴着,就这两对的累金丝做工精细,你戴这对金孔雀,婆婆戴那对金牡丹。”
主打一个不偏不倚,季母点点头,既然如此便收下了,说起别的事,“你爹爹说今年南地丰收,北边……干旱,怕是战事又起,也不知你奶奶婶婶她们如何了……”
比起那帮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