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心城的雍城,百姓皆衣履,佩饰物挂件,城门拉货的马车络绎不绝,面对另一侧阵势不小的带兵队伍恍若视而不见,行步匆匆。生意人的望舒灵敏地感知到同行人的气息,这是买卖在手上,皇帝老子在前都比不上多赚半两银子的那群忙碌人。
站在秦期期身后的望舒见到了这位大公子,‘一表人才,沉默寡言’,和秦修远所言无差,白色轻甲佩黑刀,行走无声,剑眉薄唇,确是惜字如金。
“谢苗,这是内人季氏。舒舒,这是刺史大公子,谢公子。”
望舒行礼:“大公子。”
谢苗:“秦夫人。”
望舒留意到他的手很快又放回刀柄上。
众人分道扬镳,手下大都回了营房,秦修远在临街不远的巷子里租了间闹中取静的宅子,春杨能干,收拾得干净舒适,几人见了面,季老二扑着冲两人嗷嗷叫,看了眼寸步跟着的人,望舒挥挥手让他们出去玩。
春杨抱着季老二,拉着季守下去,“夫人,里间有热水,一个时辰后用点鱼饭。”
识趣地下去了,望舒还没来得及看看卧室,便被掩门的人一把抱起来。
久旱逢甘露,小别胜新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几个月的锻炼不值一提。所以当大手试探性摸索,一如往日,女人喘着,“不行。”
癸水未停,她尽力了。
手改道拢住她单薄的后背,轻轻松松单手抱起她,一手不忘困住她的脖颈,占一番唇舌的偷香,进了里间。
头发不长,洗漱方便,突然很重地传来敲门声,扶着浴桶任人冲淋吃尽豆腐的望舒被吓得拍了下水。
晃出波浪来,红霞般的秦修远放下擦巾,披了件长衣,出去很快又回来,继续给她搓背,“刺史府设宴,让我俩这会过去。”
她哪里去得了,头上裹着帕子的望舒扶在桶沿,“…你去吧。…别弄了…”
秦修远没有听她的,内室不许人进,留软绵绵的她昏昏欲睡自己动手,怕是栽到水里去了。把人擦干,眼神始终时不时,凝视某处。
见他实在难受得紧,眼里能烧出火苗来,望舒抢过大浴巾直接环胸一圈半,裹住塞紧,督促他:“你赶紧去吧。”
谁知秦修远脸上更是俊艳,上上下下新奇打量她仅仅裹住胸腰臀的大浴巾,无语!
没见识的乡巴佬!
望舒给了他一拳,他才恍若梦醒,肯将人抱回床上。
“舒舒,今晚你这样穿。”
说完,一嘴吻到了她来不及闭上的白眼。
这处房子和季家差不多大小,里里外外简单布置,厨下是器具最多的,大锅大灶,两间连通一间,还有各种瓦罐。
“我和季守刚到这里,分不清东西南北,拐弯拐错了都找不着自己在哪。两个人整天在街上看啊打听啊,只租了这个房子,把灶好好改了,想着实在不行就卖卤肉来着。 ”
春杨指了指那三口大锅,“家伙事都准备好了!季守不死心,他一家一家酒楼去跑,带着卤肉和咱们的锅子底汤和鲜肉片,夫人你不知道,他们这儿人有钱,就爱牛羊,猪肉少人吃,又喜欢大口吃肉,我们那些肉片不够塞牙缝的说…”
想起当初处处碰壁,恍若隔世,“后来季守不肯放弃,在盛宴楼租了个包间,我俩把炉子挪过去,锅子底汤和各种菜品备齐,请大小酒楼的老板请来品尝,我们请了二十三位,有当面拒绝的,有推脱不来的,最后只有一十二位来吃。”
说到这里,春杨看着吃鱼的望舒卖了个关子,“夫人,你猜猜怎么着?”
含了口鱼肉,“想请你们做后厨的用人,”这个很简单,菜品丰盛排场好又新鲜,又是冷天喝汤吃肉能暖和,这锅子谁见谁爱。相比于方子和分成,最划算的就是雇佣偷师。
“对!”春杨摇摇头,“他们太狡猾了,一致想雇我俩去帮工,话里话外问着菜品和汤底,我俩一口咬定等着慧眼识珠能分成的老板。”
看着在这屋里密密麻麻的瓦罐和两张摆着大刀和木板子的桌子,望舒点点头,“显然有人慧眼识珠,你们每日从这里送汤底和蘸料过去。”
锅子菜品新鲜丰富,酒楼能满足。除此之外,底汤味道好,蘸料独特,才是锅子的生命。
春杨得意,二郎腿翘着一晃一晃,“那是,现在我在家熬汤,做蘸料,季守负责送,盛宴楼锅子生意好得很呢,多少老板眼红着呢。”
两人又对了账簿,虽然横七竖八,但账目数字一天比一天红火,望舒对着帐簿就是隔空一口,站起来对着目瞪口呆的春杨脸颊飞吻一口,接着抱着帐簿在房间里转圈圈,很是开心,“金子!银子!钢蹦!统统都是我的!”
春杨笑成了大红花。
玩着珍珠的季老二也跟着哈哈笑,小书房顿时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