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声粘糊乖巧又讨好,跟着他的腿一步一挪一抱,小嘴吧唧吧唧,小手时不时擦擦垂涎。
这小馋猫!
眼看快烤好第一把,张三:……“乐乐,等等。”忍不住稍稍指点小家伙,“乐乐,去请夫…姐姐一块吃……”
小家伙跟个小马达一般冲向了另一边正监工切羊肉片的望舒,“姐姐!姐姐!来!吃肉肉!”
武馆的女弟子给两人找来了碗,乐乐抱着两个碗攥紧筷子跟着望舒一回头,就看到先前那些不忍心看杀生捂住耳朵不听羊咩咩哀鸣的妇孺围过来了。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但君子荤素不拒。她们也一样。
烤好的肉串纷纷呈上来,望舒让秦期期先挑,自己选了串卖相不错的吃了块,“不错!”
转手给眼巴巴等着忙着擦口水的季老二示范,“乐乐,看着姐姐怎么吃的,你待会划到嘴就不能吃!”
横拿肉签,用嘴吹了吹,用牙齿咬住肉块,肉签一抽,肉就进了嘴里。
季老二小脑袋点得飞快,接过肉串,望舒又摆了摆她的动作,“这手手慢慢抽。烫不烫?”
等了半小时才吃上第一口,香得季老二快哭了!
卖相不佳的被陆陆续续分给其他人吃,依然是小孩和母亲优先。
“木签尖锐,务必小心,我家夫人说吃可以,但出意外她不负责,各位周知!”
李婉婷和可怜人被最先照顾到,份量也多。
“夫人,这也太好吃了!”
季老二很是附和秦期期不加修饰的赞扬,一副小大人般点头,“好吃!”
“秦小姐,吃几串即可。待会还有羊汤和烫羊肉片,应当味道更不错,留些肚子。”
她一路带着各种西域调料,又有老牧民的倾囊相授,味道自是上乘。
满嘴糊油的季老二看自个姐姐吃得少,很是小狗腿拿了串递到望舒嘴边,“姐姐,吃,张嘴。”
自是没拒绝小家伙的投喂。指了指那边的唐伯张三,季老二上道得很,连忙跑过去一会投喂张叔,一会投喂唐伯。
连好几位忙碌中的武馆男女弟子也不曾遗漏。
羊汤锅底的烫羊肉片更是让人鲜掉眉毛,分不到羊肉的也能就着羊汤和着馍馍和馕饼来吃,吃得饱饱的,胃暖暖的。
心情美丽的望舒摘了几把野花,编了一大一小两个野花头环,一个戴在季老二头上,野娃娃瞬间变成了仙野花娃娃,自个也戴了一个,两人心情美美地对河欣赏。
往后几天一大一小挑着那开得最盛颜色最艳的花下手,花冠每日换新,马车里野花束束,季老二参差不齐的忙活和她姐姐稳定的审美齐齐摇晃在车厢之内。
夕阳西下。
随行的军医刚刚下了宽大的马车,唐伯焦急地跟上他,“大夫,我家夫人如何?”
“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夫人乃风寒入体。”
护军将军夫人整日里采花跑马,当马吃风,今早一起来就晕头转向,呼吸阻滞,挺着大半天,才肯请大夫。
唐伯头大如牛。
“七小姐,此处离雍城有二百里。快马一天半,马车则需三天。”
又一次通关后,秦府大护卫向秦期期汇报路程。
张三跟着搭话,“秦小姐,我家夫人尚清醒,行伍妇孺多,希望加快速度。”
端坐于马车之中的秦期期看了眼奶嬷嬷,随即点点头,“那就加快速度。你们照顾好你家夫人。”
随着马车加速,马蹄声,车轮轱辘声,渐渐掩盖了后方时不时的咳嗽声。
“她病这两天,也只有她表妹隔着帘子问了两句。倒是那几个仆人和武馆小子忙前跑后,打水,备吃食,经那女弟子的手传进去。”
羊肉温和补身,几个人愣是凑巧买了一头羊,又是手抓羊,羊汤,烫羊肉,甚至烤羊肉都捯饬得香喷喷的,妥帖往里送。
“嬷嬷,那叫张三和老唐的,周到体贴得很。”身怀武艺,既能助那人战场杀敌,又不以庖厨为耻,治得一手好吃食。
脾气怪好,端进去的吃食大半不动,亦是神色丝毫不变,两人还轮流把个两岁娃娃挂在身上。
奶嬷嬷感慨得很,“这个老唐和我早年有过几面之交,不谙厨艺。那四姨娘走了后,他就死马当活马医,和那小子相依为命……两人不挑食,除了过年过节,很少出门吃一顿…”
涉及府里事,她压低了声音,“…倒时不时在咱们府周围游荡……”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经常出门的秦期期不止一次见过那位身子单薄,容貌惊人的徘徊少年,只远远碰见,不曾打过招呼罢了。
他的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