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快到家了。后面跟着很多百姓。”上方传来了秦修远的提醒。
“咦?”望舒还没听尽兴呢,不过今天好话绵绵,挺有意思的,声音里充满了欣喜,“他们来吃席,那欢迎啊!”
到了秦家,鞭炮齐鸣,望舒捂紧了耳朵,由于王姨娘不出席,唐伯便总领全局,新人简单拜堂,两人便进了房间。
红烛高照,除了一对新人,其他所有人被隔绝在外。这是望舒再三要求的,两人坐卧起居之地,“爹爹娘亲都不能进。”
少爷的泰山泰水大人都被抬出来立规矩,唐伯吩咐人守得紧紧的,生怕她下一句说少爷也不能进。
秦修远挑开了盖头,两人天天见面,早就不稀奇了,望舒没期待他有什么惊艳眼神,倒是全身红通通的某人,望舒颇有兴致前前后后观察一圈。
平时望舒素颜,不抹粉染唇,今日白脸红唇,眸子笑意盈盈,珠钗步摇繁复,掐身定做的曲裾婚服曲线动人,秦修远脸更红了。
小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相视一笑。
望舒搂着他说,“我也想出去看热闹。”
怕是传统礼节一个都不肯遵循。秦修远迟疑了下,看着人就要不满意哼哼,耐心解释:“岳母大人会生气的。”
这边讨好新妇,那头得罪了泰水大人,他在中间左右为难。
望舒松手就要坐回一边去,提醒他:“哦,你跟谁过日子啊?!”
话语里重重的威胁之意,最终在秦修远挽着看热闹的望舒一路敬酒,大大方方任尔察看,从院子到巷子绕了一圈,毫不做作,自成一格,赢得满堂喝彩,所到之处,热闹非凡。
甚至在季父赶来之时,在爹娘的注视下,在人满汹涌的期待中,望舒和秦修远喝了交杯酒。
先各饮半杯,然后交换小酒杯绕手同时饮尽。
“芝兰茂余千载,琴瑟乐享百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佳偶天成喜盈盈,鞭炮齐鸣乐融融!”
……喜娘快把毕生所记一股脑掏出来,季父季母擦擦泪,夏嬷嬷笑开花,打赏的动作便没停过,送上祝福的宾客亦收到一把饴糖。
自己的婚宴望舒是肯定要吃的,谁的席都比不上自个的好吃。“吃席就得吃自己家的!”
话是这么说,最后没吃多少就开始发困,秦修远送了她回房歇息,季守带着狗崽守着门。
望舒中途热醒过来,起来找了内衫换掉,这是正厅主卧,季母早把望舒的日常所用所穿收拾过来,随便找找就是熟悉的老物件或者按照家里自己所用重新打造的。
她最喜欢的摇椅,屋内摆了两张,摇椅边上小桌,用一块红布盖着个托盘,一把掀开,“嗬!”黄澄澄的金元宝!
人声渐消,夏嬷嬷过来换了季守,隔着门问:“舒舒,嬷嬷给你端点吃的和喝的。”
“噢!进来吧!”望舒盖上布,坐下来继续吃点东西,嬷嬷给她理发梳头,动作轻柔。
“嬷嬷告了三天假,就在这边,舒舒有事就叫嬷嬷。”
望舒点点头,“嬷嬷你真好。”问了她一些望仙楼的事情,厨娘好是好,可桃桃有些忙不过来。“秦修远说买了两个丫鬟?”
“姑爷买的这两个丫环是逃难过来的姊妹俩,二十五六,嫁过人,一路逃过来,男人和孩子一块没了。早些年家里开小饭馆的。算是死里逃生大难不死。”
……孩子男人都死了,剩姊妹俩?望舒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
嬷嬷伺候望舒重新换上了嫁衣,“舒舒,不舒服就要和姑爷说,不可贪多……你娇弱些,不能受冷受热……夜里把这张帕子放到身下…”
望舒一愣一愣的,只见嬷嬷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发黄的册子来,嘴里强作自然而然道:“夫人说让我别担心,嬷嬷哪能不担心啊……”
凑近望舒悄悄说了句,望舒“轰”一下红霞满颊,“嬷嬷!”她不依,耳朵不干净了,污了!
夏嬷嬷捏捏她的小脸,摆正她的视线,把册子一页一页翻开讲解:“…舒舒,你看这个,可用。这个,嗯,就不要试,累得慌。…还有这样式的,爷们净爱耍这花招…可不能太纵容姑爷……嗯,这些脏得很,不干净,没用……这…这…些胆大包天,舒舒你可别乱来…”
谁知道越翻越不堪入目,千奇百怪不走正路,夏嬷嬷忍不住怨人,“花样这样多,合适的没几样!这还春花楼秘籍呢!”
全是野战队大冒险!望舒内心笑得肚子疼!
原本被强按着脖子学习的望舒,却越发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指着头尾相反的图问这两人是不是一般高矮,指着挂在树杈上的两条白猪仔问那棵树是卧室里的嘛,指着浴桶里翻滚的一大团又问这水是凉的还是热的……
越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