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早早定下秦修远,压箱底的银子拿出来给我做买卖,素日里随我。婚期定下之时,我和他有言在先,在我未亡前不得有二人,在我亡后他随意,但需赡养我爹娘百年。”
“将军您问我想法,他日后如何飞黄腾达左拥右抱如何有本事,那是他日后,我没日后啊,我沾不上他的好处啊!我早化泥了!”
说完去扯扯跪着人的衣服,“谁让你和秦小姐做买卖的,秦小姐要啥送过去就行。”
秦修远一声不吭。
王姨娘急得站起来又忽然尴尬坐下去,“你…!”
望舒接着对上首两个人行礼,“秦修远上门请期,自个来的,给我送上二两百银子,要不是看他这张脸,我都懒得浪费我生命最后几年宝贵的时间呢!他如今没好处给我捞,他日后的好处我没命捞,我先是个短命鬼,再是个糟糠之妻,命真苦啊!大将军,如果您是我,您的想法咯!!”
脸色不好的秦将军:……跟短命鬼没啥好说的…
脸色大变的王姨娘:……“你…你…”
听而不闻,望舒接着捏了几把秦修远的俊脸,跪着的人没知觉一般,任由搓圆捏扁,她一边捏一边说:“怪我,总想找个长得好看的丈夫享受……咳咳…相处几年!唉,我真是个大色迷!”
秦将军:……荒谬!荒谬!…咳咳…
王姨娘已经呼吸困难了。
这一幕幕谁在场谁尴尬。
大将军犹如看个浪荡子一般看望舒,淡淡说:“此前不知晓你二人内情,如今看来是本将军错点鸳鸯谱了。”
说完就走了。
王姨娘连忙让儿子起身,一张脸又红又肿,愣是没法看了。
秦修远默默起身。
望舒还挺生气,捶了他两下,“真有你的!骗我说你娘亲想见见我这个儿媳妇,大冬天出门冻我一个时辰!”
越想越气,又给了两拳,“臭男人!”
秦修远看看人,气鼓鼓的。
王姨娘都快石化了!“修远!你…你是哑巴吗!你是…”
没手没脚吗,任她打任她骂!
亲娘点名,一直不吭声的人弯腰行礼,一副有口难言的妻管严之相,“娘亲,确实是儿子承诺过的。”
王氏从未如此心累。
刚好小十一午睡醒来,丫环抱了个浅眸大眼的胖小子进来,把他刚放在围起来的长榻上,小肉团爬得飞快,扶着围栏稳稳站起来,白藕节般的胖爪子伸过来,一点不怕生,“啊…啊…啊…”
望舒眯着眼看了看,那小子的眼睛居然是浅绿色的,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圆脸蛋小卷毛胖嘟嘟,真人版洋娃娃!
“这小孩真漂亮!”望舒双眼闪闪发亮,这小孩的异族血统更浓厚,说不准大将军祖上也有混血族史。
王姨娘打起精神教小儿子认人,“十一,这是哥…哥…哥哥。”
秦修远沉默了,望舒觉得他尴尬得能用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来。
一个嚷嚷只会闹的婴儿,一块沉默寡言的红木头,一个眼睛来回打量她两个儿子的…不知廉耻的女人…王氏真心很累。
“你们…回去吧。”她身心都很累,应付完老的,应付大儿子,应付小儿子,哪一件都没有做好。
望舒再看看这绿眼混血胖娃娃,再看看一脸疲态的未来婆婆同时应付着生命中把握不住的三个男人,想起第一次见她的那种雍容华美,不由得唏嘘。
“王阿姨,你和小十一有空可以回来秦修远家里走走看看嘛!”
又红又肿的秦修远闻言看了她一眼,没开口,仿若不过是默认她邀请一位好友上门。
王姨娘:…看看大儿子…抛开季家这个女儿有没有资格开这个口,她大儿子没反对的态度让她稍感欣慰。
人还是推辞,曾经有多想从那里逃离,如今就有多想回去那时候,人一生的追求不过是个笑话。郁郁寡欢地拒绝,“怕是让人笑话吧…”
“娘亲,做人何必管别人如何说。儿子家,你想回便回。”
他上次出发前就和她说过类似的话。
王姨娘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难为情地看着大儿子,他是男人自有宽阔胸襟,那些长舌妇专毒女人。
绿眼小胖砸开开心心得尝试用手去捉发出声音的拨浪鼓,望舒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肉脸,软绵绵滑溜溜热乎乎……
真小鲜肉!
然后又伸手对比摸了摸秦修远的,有点老了。
秦期期红着眼睛冲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冷静肃穆之人的脸被捏得红肿,而那人罪魁祸首还…光天化日之下…摸他!
一路上和她保持着两张桌子宽距离的人,不制止不反对,只管她摸。
秦期期直勾勾地盯着秦修远,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