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休沐,季父目瞪口呆地看着同女儿并行回来的秦修远,“修远?”
没听说大军返城呐?这么大的事一点动静都没有?
望舒顾不上他俩叙旧,欢快得把季母拉进房子里,让秦修远把十两一锭的银子往外掏,全部堆在桌子上,大手一挥,“当当当!爹爹娘亲,你们看!”
她把下巴翘上了天,双手叉腰,“哼!”这就是女儿给你们打下的江山!
“嘤嘤真卖了?二百两!!???”
季父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抚摸着这一堆银锭,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跑了大半个月都空手而归的女儿这次真成了,“真有人傻钱多的被乖女儿你忽悠成了?”
这个不怪季父嘴没把门,毕竟望舒每天出门都给自己打气,“我就不信遥城没有一个人傻钱多的大冤种,娘亲,女儿这就出门忽悠人去了…”
回到家又是一句,“今儿没忽悠成,老天爷啊,让人傻钱多还好骗的大冤种明天出门碰见我这绝世稀罕的好鸟吧!”
望舒连忙推推猪队友,千万别继续说漏嘴,“爹爹,秦三公子可是很有品位的,一番孝心把嘤嘤当做祝寿礼准备献给秦老夫人呢。嘤嘤跟着富贵人家过上红毛鸟的千金小姐生活了。”
“噢噢噢,品位……是的,恭喜……恭喜嘤嘤。”季父捏捏瓢了的嘴,假惺惺夸一句:“真孝顺啊!”
秦修远:……可能季伯父要说的是真人傻钱多好忽悠吧。。
“可不是嘛,真孝顺啊!”季母也连忙制止要打瓢拐弯的嘴,每个银锭拿在手里都是沉甸甸的,这桌上的银子比掌握家里经济大权的她还要多…
“囡囡,这么多银子,娘亲帮你收起来吧?”说着就要去找包袱皮。
“不用了娘亲,这钱女儿要花的。”望舒拿起一块银锭,砸到另一块银锭上,“哐”地一声清脆,好听!“女儿要送爹爹和秦修远一人一匹马。”
此言一出,三人一下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季父惊喜激动,手舞足蹈,一副“女儿心里有我,女儿给我买马马,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爹爹”,眼泪一下子就跑出来了,“呜呜,爹爹的乖女儿!”
秦修远惊讶:礼物……孩童时满心期待父亲的奖励,一杆笔,一锭墨……心下暖流涌动,嘴里机械拒绝,“修远何德何能,望舒妹妹你…不必费这笔银子…”
季母微微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娘亲,等舒舒以后有了银子,就给娘亲买一副金银楼的头面,这次先买马匹,秦修远他上战场,骑术练得好,不说别的,逃命也能快人一步;爹爹有了马,早上能多睡会,下值也能快点回家陪女儿和娘亲了…”
没有银子就盘算好用处,望舒摇晃娘亲的手,十分坦然地告状,“哼!反正爹爹有了骏马,休想再用老驴脚程慢为借口拖延,实际上半路跑去酒楼喝小酒!”
季父又哭又笑,“爹爹不过就是喝了一回小酒…”虽然那一次撒谎不该拿老驴当挡箭牌……但也不能提起十来次啊!
望舒下巴一扬,鼻孔朝天,十分骄傲,根本不听解释,“哼!不管,反正被女儿逮着一回,逮不住爹爹就不认,女儿心里有数,你别狡辩!”
季父:……真的就一回啊!
相比之下,买马送给他训练骑术以便快速逃命的秦修远就讷口无言了,万一她说虽没见过他逃命,但她心里有数,自己该如何回答……
季父用帕子擦擦眼泪,“修远,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休沐,咱们这就去马市上看看马儿怎么样?”
就喜欢爹爹这种不扭捏的性格,受之坦然,“对啊,快点去吧,老驴就留给家里拉车送货好了,啊,我让嚒嚒把鸡群都安置在东厢房檐下,给马儿腾地方!”
望舒其实后悔当时贪图鸡崽可爱,胡乱买买买,如今一大群公鸡母鸡乱糟糟的,“明儿拉去卖了得了,又臭又吵!”
“鸡子吃起来不香啦?”季母调侃女儿,舒舒如今每天离不开牛乳和鸡子,“养着吧,嚒嚒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望舒挥挥手,让爹爹带人去买马,“赶紧去吧,趁日头好好挑。”马市太臭了,她是坚决不去的。
于是季父听令行事,雇了马车,和未来女婿一起坐车前往马市。
“修远,你此刻可有受伤?舒舒性急,被她一打岔,伯父应该先向你贺喜才对,昨日听说庆功薄上有你,因未确定,还没来得及和家里报喜呢。”
即将成为马主的季文书捋捋小胡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十分慈爱看着未来女婿,志满意得。
“谢谢伯父,修远不过受了皮外伤,无大碍。这次论功行赏,三将军有意提拔修远为百夫长。”
这是越过了伍长和什长,直接升为百夫长了。这在平头百姓里算一个可以炫耀的小官职了。
“修远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