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百晓生瞳孔缩了缩,面露歉意,抬手想去安抚,被许云姝躲开。
“不必。”
许云姝起身,“你方才说,最亲的人…百晓生,你到底是何人?”
百晓生抿了抿唇,却不说话了,半晌,才开口:
“我扶你出去。”
这次,许云姝没躲,她有穿鞋的力气,却没有自己独自走路的力气。
走出屋子,入目是一条朱红色木质的行廊,没有窗,水声却越发的明显了,走了一段路,眼前变得开阔起来。
果然……她没有猜错,她现在是在船上。
百晓生带着她来到船头甲板,几名水手在闲聊着,吴侬软语,是南齐人。
看到两人过来,水手们忙停住话题,“主子。”
“嗯。”
百晓生轻应了声,挥了挥手,水手们立马识趣地退下,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许云姝看向两岸。
皆是山野,看不到什么行人,可见她们已经航行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睡了多久?”
许云姝收回视线,开口问道。
“十五个时辰。”
百晓生答道。
那就是三十个小时。
“现在京城已经全城戒严,通往南齐的沿途关卡也全都被封锁,可是,谢景蕴想不到,早在他命令下来前,你已经坐上了南下的船。”
百晓生轻哼了声,唇角勾起抹笑,似是在笑谢景蕴的徒劳无功。
许云姝没理他。
湖面上的风,让她清醒了些,许云姝在想,在年三十之前,谢景蕴能不能找到她,或者,她自己能不能逃出来。
“姝儿,你在想什么?”
百晓生偏头看她,他不喜欢她现在的模样,疏离、淡漠…就仿佛,他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
许云姝回神,不解看向他。
“等你到了南齐,我自会告诉你的。”
百晓生抬手,想摸许云姝的脸颊,被她躲开,许云姝皱了皱眉,“百晓生,男女授受不亲,希望你自重。”
百晓生被她脸上的冷漠刺了一下,收回了手。
“你身子不好,不宜吹风,我扶你回去,你躺了这么久,一直没用膳,胃会不舒服的。”
百晓生道。
许云姝点点头,吃饱了才好跑路。
接下来三天,许云姝逐渐感觉身体恢复了力气,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竟然晕船,吃多少吐多少,尤其是在行走到水流湍急处,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整个人疾速地消瘦下去。
又一日醒来,许云姝还没睁开眼,就听见百晓生冰冷中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到底能不能治?一日一日的不吃饭,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主、主子,这晕船症,个人体质不同,姑娘之前应该从未坐过船,身体不适应也是正常的,我再试试开几味药,若是还不行…就只能走陆路了。”
大夫战战兢兢地回道。
“知道了,你先开药吧。”
房门被推开。
百晓生对上许云姝的视线,愣了下,“姝儿,你今日还好吗?”
许云姝抿了抿唇,摇摇头,不是很想说话。
尽管她已经提醒过多次,百晓生却还是坚持这般叫她,二来,她的确晕船晕的厉害,即便她强迫自己吃下去,却还是会吐。
吃了吐,吐了吃,进入胃部的食物根本没有多少,药效虽已经过了,可人还是软软的没力气。
百晓生她这模样,眸底闪了闪。
第二日醒来。
许云姝就察觉到,自己似乎好了不少,甚至都能下地走路了,推开门,就发现,船靠岸了。
水手们似乎在将东西往船下运。
许云姝一愣。
“虽然,谢景蕴已经设置了重重关卡,但以我多年的布置,想要逃过他的眼睛,还是轻而易举的。”
“过了信阳,我们就回家了。”
百晓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扶住许云姝的胳膊,“姝儿,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明日、明日我就告诉你,顺便,带你去见一个人。”
许云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也就是说。
明日,也许是个可以逃跑的好机会。
当晚。
许云姝吃的比平时多了许多,也没有吐出来,见此,百晓生十分高兴,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她的晕船症好了。
翌日一早。
许云姝早早就起了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