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原本听着福安的拒绝还松了口气,气还没顺下来便听到福安说要将他们全杀了,顿时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贱婢……”
秦道的庶子话还没说完,阿卓揪起一块木头丢进他嘴里。
木头从他脑后穿过,他眼睛朝上一翻,倒在了地上。
“不会说话的人,就不必开口了哦。”阿卓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手中将木块不断抛起又接住。
秦家人脸色更白,不敢再言。
寂静中,福安又坐回椅上休息。刚从诏狱出来,虽然有人参水吊气,也不足以撑起这样大的消耗。她能坚持到现在,全凭心中的恨意。
如今大仇得报,她眼前微微有些发晕。阿卓看出她状况不对,伸手向一个身上没多少腐朽之味的女子招手:“你来。”
女子怔然,试探着指向自己:“我?”
阿卓点头之后,她提起裙子,踏过嫡母的血泊向前走去。
“我还有事要做,你可以先照顾福安吗?”阿卓见她没回答,又想了想补充道:“我会付银子的,只是要稍等几日。”
“不不不!”那女子突然反应过来,脸涨红了急忙摇头,见阿卓面露失望又焦急解释:“我是说!不用给银子!”
她激动地拉着阿卓的手,向她保证会好好照顾福安。
福安恶狠狠瞪着她的手,只是身体撑不住,只能勉强忍了。
见那小姐喜出望外的样子,阿卓有些迷惑,又一拍脑袋,这就是梦里说的‘父慈子孝’了吧!
阿卓站起身,往瑟瑟发抖的秦家人看了一眼,语气加重补充了一句:“我会回来的哦!”
直到看到秦家人全都不敢抬头了,阿卓满意地摸了摸福安的头,脚步一点往盼秋和珍珠的方向飞去。
盼秋早已急不可耐了,看着阿卓从空中跳下,一下子就冲上去抱住了她,嘴里叫着:“快走快走!”
阿卓无语,将珍珠背起,先回了趟秦府,在秦家人惊恐的眼神中将珍珠放下,才带着喋喋不休的盼秋回了皇宫。
皇宫之中,场面并不好看。
皇帝尸首还挂在玄正殿门口晃悠,大殿太高,禁军只能分为两队,一队去找器械,一队搭人梯尝试将皇帝弄下来。
贵妃与太后的座驾停在殿前,两人都已晕过去一回了。
贵妃梨花带雨:“陛下,你怎么舍得离我而去啊!”我的孩儿还小,你有没有改写继位诏书啊!
太后泪如雨下:“皇儿,究竟是何等恶人竟敢犯下这等恶事!”那人不会还躲在宫里,给哀家来一下子吧!
皇帝死后的两大巨头都在落泪,宫人怎敢不哭,一下子殿前尽是悲声。
贵妃哭了一会儿,功力没太后深,忍不住试探道:“母后,眼下……该如何是好?”
太后淡淡看了她一眼,暗自腹诽皇帝的眼光。还宠妃呢,皇帝怕是魂都还没飘远就急着上位了。
“-当务之急,自是要将谋害皇帝的凶手缉拿归案!”她接过宫人的帕子点拭泪水,眼中的冷光刺着贵妃,“太子早已确立,贵妃莫非有何指教不成!”
太后并不关心太子,左右皇帝不是她亲生的,太子也不是她的血脉。只是太子年幼,年方十五,肩上怕是担不起江山,这不就得有个老成持重的长辈帮他护着么。
她心中暗叹,若是可以,她更想抱养贵妃三岁的皇子登基。奈何对方生母犹在,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动手。
“臣妾自然不敢妄言。”贵妃言语戚戚,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袖袍下将手帕蹂躏得不像样。死老妖婆,想垂帘听政?
若是太子本人,凭借贵妃在宫中的多年经营,有的是办法将他拉下位。但若是太后插手,将她的皇儿推上位就难上加难。眼下之计,唯有釜底抽薪,让太子无法登基了!
她红着眼眶,望着吊着的皇帝又落下泪来,突然脸色一白,倒在了宫女怀中。
宫女立刻向太后回禀,娘娘晕过去了,先回宫休养。
轿子抬人快速离开,刚离开太后的视线,贵妃立刻起身吩咐贴身宫女:“速去将本宫的人手调动起来!”
承庆宫中的太子躺在床上,一时之间只觉着心口一阵悸动,他睁开眼,向守在屋外的宫人吩咐道:“水。”
屋外之人低声答是,不一会儿便端了茶盏进来。
“殿下,请喝茶。”
太子接过水,正要喝,又停了手:“算了,你端下去吧。”
那宫人却没走,太子沉默一瞬,忽然将茶水泼向那人面门,自己趁机往门冲去,还大声叫着护驾。
那人没料到太子如此机敏,气急败坏将杯子挥开,冲太子冲去。
太子拼命跑着呼救,可偌大的承庆宫竟像是没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