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是医院的规定,既然管不住自己的言行,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至于她的身体状况,那是她自己要考虑的问题,与我们医院无关。”
而姜昭站在一旁,看着许言兮那绝望的模样,心中虽有一丝解气,但也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发展得有些过了头。
可她此刻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院长是为了维护她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许言兮无力地瘫倒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院长对姜昭那恭敬有加的态度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她早已破碎不堪的自尊心。
她眼睁睁地看着姜昭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被人敬重的自信与从容,那是如今的她只能仰望的高度。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曾经在姜家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爱着的呀。
无论她想要什么,父母总是想尽办法满足她,她就像是姜家的小公主,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记得小时候,每到生日,父母会精心为她筹备盛大的派对,邀请亲朋好友来为她庆祝,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精美的礼物。
平日里,只要她有一点点小委屈,父母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温柔地安慰她,把她护在怀里,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那时候的她,何曾想过会有如今这般落魄凄惨的境地呢?而这一切,却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是她鬼迷心窍,为了宋时川,抛弃了在姜家的一切,舍弃了那份安稳与宠爱。她拿走了霍邱远的钱,背叛了与霍邱远的婚约,也辜负了姜家父母对她的信任与期望。
如今,姜昭在科研领域崭露头角,跟着教授来医院视察都能受到院长这般的敬重,而她自己呢?
却躺在这冰冷的病床上,即将被医院强制出院,身体虚弱,满心伤痛,还背负着无数的骂名与愧疚。
许言兮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后悔啊,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与任性,后悔没有珍惜在姜家的美好生活,后悔为了一个或许并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的人生推向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那个还在姜家的自己,重新做出正确的选择,可她也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可吃,她只能在这无尽的悔恨中,独自品尝自己亲手酿下的苦果。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许言兮那压抑的啜泣声隐隐传来,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悔恨与痛苦。
许言兮强撑起那虚弱的身子,靠在床头,眼中虽还带着未干的泪花,可那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倔强的狠劲。
她梗着脖子,直直地盯着姜昭,尽管声音因为身体的虚弱而有些发颤,但话语里的那股子硬气却丝毫不减。
“姜昭,你别以为现在有人捧着你,你就有多了不起了。”
许言兮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底气些,“我虽然现在落到这般田地,但我可不像你,我有真心相爱的人,宋时川他是真心对我的,我们俩的感情可不是你能懂的。”
说到这儿,许言兮微微顿了顿,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一般,然后继续说道:
“而且,我有钱了很多很多的钱,剩下的也足够我和宋时川过上好日子了,等他伤好,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是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用像你一样,被人呼来喝去,就像个受人摆布的傀儡似的,连结婚这件事都由不得自己。”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似乎想用这样的话语来刺痛姜昭,找回一丝自己那早已破碎不堪的自尊心。
姜昭听了许言兮的这番话,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许言兮居然还能说出这样不知死活的话来,还妄图来贬低自己。
“许言兮,你可真够可笑的。”
姜昭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所谓的真心相爱,就是由着宋时川带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然后你们一个流产一个残废?你
所谓的自由,就是荒废学业和男人私奔?”
姜昭边说边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许言兮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还说我是受人摆布的傀儡?我在科研领域努力钻研,跟着教授做有意义的事情,为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这叫傀儡?反观你,为了一己私欲,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团糟,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许言兮被姜昭这一顿抢白,顿时气得脸色涨红,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姜昭说的句句在理,一时间竟噎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姜昭微微眯起双眼,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她双手抱胸,站在许言兮的病床前,那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