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脚底,让他们哭又怎么样,逝去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爱也好,恨也罢,早晚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没得半点儿意思。
石俊和慕景炎从洗手间出来时,阮恒年和秦博接替了服务生的工作,端着酒托,冲两人焦急的招手。
“赶紧的,再不敬酒,人都该吃完离场了。”
先从亲戚这桌开始,出门前,慕父跟亲戚交待过,对于石俊的以茶代水,都没说什么。
下一桌是曲陶这桌,石俊有意站到曲陶身边。
这些天只短信电话联系,曲陶有一周没见过他了。
“不错,这气色比我上次见你时好很多,而且...”,曲陶发现他哭过的痕迹,故意打趣,“而且还胖了点儿,看来慕家的伙食养人。”
“嗯,爸爸对我很好,厨房每天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菜。”
石俊说话时,余光瞥了眼斜对面的贺明生。
贺明生没打算认他,即使十几年不见,内心稍有波澜,脸上也是毫无情绪可言。
倒是贺耀听到他跟曲陶的对话,小声吐槽。
“呵...爸爸?金主爸爸也是爸爸,母亲刚死就上赶着变凤凰,怕不是心里早巴不得母亲赶紧死了吧。”
“你再说一遍?”
石俊冲他刚恶狠狠说完,慕景炎的巴掌,随声落在贺耀的脸颊。
“跟你父亲一样的混蛋玩意儿,信不信我让你,从这爬着出去。”
慕景炎速度之快,这桌所有人都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贺耀更是不可置信的呆愣几秒,委屈的看向身边的贺明生。
“爸...”
贺明生此时也反应过来,护犊心切的揽上贺耀的肩,怒视着慕景炎。
“姓慕的你凭什么动手打我儿子,今天我们来参加你的订婚宴是给你面子,你小子别太猖狂了。”
“你儿子说了什么,你是耳朵聋,没听到吗?”
“果然,有什么样的混蛋爹,就有什么样的混账儿子。”
秦博最好打抱不平,上午从阮恒年那得知,石俊和贺家的纠葛后,就一直看贺家祖孙三人不顺眼。
特别是端着酒托来到这桌,见贺明生看到石俊,没半点儿的情绪变化,像看一个毫不相干,陌生人的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贺明生嘴唇蠕动,似是要辩解,曲陶紧跟着出声。
“刚刚慕总在台上都说过了,石俊因为母亲去世,最近都很消沉,你竟然在人订婚宴上,说这么畜生不如的话,刚刚说你是枚小绿茶,都是对你太仁慈了。”
从小被家里人宠着,长大后被外面人捧着,贺耀记忆里以来,还是第一次挨打。
碍于人在烟市,还有曲陶和席墨洲的关系,他从贺父怀里昂起头,咬牙看着几人。
“我又没说错什么,你们凭什么一个个护着他?”
贺耀说着,视线落在石俊身上,这如果不是在烟市,没有这几人撑腰,就凭这一巴掌,他都能把人打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凭什么?”,韩枫笑嘻嘻看着他,笑意却不达眼底,“凭你说话混账,还有目无尊长。”
“对了,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目无尊长?问问你身边的好爹。”
眼看被人当面拆穿他和石俊的关系,贺明生踢了旁边的座子,揽着贺耀朝宴会厅出口走去。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贺家人,我们走就是了,你们犯不着一个个说话含枪带棒。”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其他桌上等着敬酒的人,不少人纷纷站起来,看向这边。
慕景炎快一步挡在贺明生跟前,似笑非笑。
“贺总,急什么?是担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拆穿什么?”
阮恒年假意,随声附和:“慕总快说说呗,贺家到底做了什么丑事?我都要好奇死了。”
“即便是丑事,也是我的家事,与你们何干?”
贺明生还想带着贺耀离开,贺耀却不肯走了。
“说呗,我倒想听听慕总嘴里,能说出我们贺家什么丑事。”
“好,既然你想听,那我可就说了?”,慕景炎瞥了眼脸色铁青的贺明生,收起眼底的玩味儿。“我爱人一岁半前住在云城,户口上的名字叫贺俊。”
“住嘴!”
贺老爷子拄着拐杖,急匆匆赶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在场的人,但凡不是猪脑子,都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而秦博在旁边不嫌事大,见贺老爷子走近,再次火上浇油。
“我曾听说,贺总年轻时,用尽各种手段拆散了一对恋人,后来把女的强娶进门没两年,又嫌人家没家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