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周家时终于缓缓的呼出一口气,这一刻,他感觉很没必要,自己四十来岁的人了,何必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斗呢。
费这么大精力,还冒这么大风险,赢了有什么好处?自己家能多挣几百万?输了有什么坏处?自己家还能垮了不成?
周家时眼神变得柔和,“从之,你说的没问题,这段时间,这些事,本就不该发生,一点意义都没有啊,算了,结束吧。”
至少这一刻周家时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沈从之身体一直紧绷着,听到他的话,也放松了身体,但是出于不信任,他朝着看热闹的那些邻居歪了歪头。
周家时明白,冲着人群道,“大家正好在,有些事我做的确实不对,过两天,我摆上三天大戏,作为对我沈家大爷的歉意。”
周围人纷纷夸周家时够爷们,有大户人家的范儿。
周家时也挺会说话,把自己家给撇清了,也只说向沈从之爷爷道歉,面子里子都有了。
沈从之也没说什么,自己爷爷足以代表自己全家,再计较,就显得自己格局太窄了。
目的达到就行,过程不重要。
周家时说话算话,在村东头,那片压粮食的空地上,摆好了戏台子,请了三天大戏。
第一天,在戏台下面坐满了人的的时候,周家时先上台说话。
“各位叔伯婶婶,大爷大奶,这段时间,我迷了心窍,做了些错事,在此,郑重的对沈家我大爷道歉。”
说完冲着戏台下面的沈从之爷爷,弯腰鞠了个躬。
都是街坊邻居,没有什么极坏极恶的人,大家掌声雷动。
沈从之的爷爷也站起来道,“好小子,不孬。”
沈从之专门请了三天假,是让赵素霞帮忙请的,他请的假,孙玥不批。
在台下看着周家时面带微笑,毫无以前的那种狰狞感,心里也暗自感慨,不愧是第一大户。
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能屈能伸,怪不得以后房地产做的那么发达。
晚上,周家时带着周海洋,亲自提着米面粮油,登门道歉。
沈家人颇有点诚惶诚恐,没想到周家会这么谦良,又是让坐,又是倒水,全没了前一段时间,那种恨不得提刀杀上门的心情。
沈从之在旁边默不作声,看的仔细。
这便是小门小户面对豪门大户,那种天生的卑微感,似乎永远矮人一头。
上门认错的,自己家人不说冷言冷语,刻意挖苦,也不至于这样子,说句难听的,快要卑躬屈膝了。
把认错的人当成座上宾,当成贵客,这种道歉意义何在?
沈从之觉得自己受不了,自己和周家冲突这几次,身上可是也挨了不少拳脚啊。
“我说家时哥,后面两天就不必像今天这样了,没啥意义。”
“那哪行,说到就要做到,是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哪里做的还不到位?”
周家时说的义正言辞,颇有大丈夫气概。
沈从之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怎样,但是像现在这样的道歉确实没啥意思,周家时做的不错,已经很到位了。
但是又不能明说自己家人的不是,没看自己爷爷都是乐呵呵的,浑然忘了自己前段时间,被周家时气得当场背过气去。
“没,家时哥,你做的没毛病,你随意,看着办,后面想继续来就来,我家人穷志短,你的礼品送的很好。”
沈从之到底还是没忍住,挖苦了自己家人两句。
全家人顿时脸色不自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马雪琴小声嘀咕道,“干啥啊,好好的就知道搅事儿。”
沈启成偷偷的拽了她一下,让她闭嘴。
沈从之装做没听到,继续道,“家时哥,对你我没啥好说的,我想对海洋说几句。”
没等周家时点头,沈从之冲着周海洋道,“海洋啊,我对你说的话,你可以认为我是在教育你,在批评你。”
“但是从辈分来讲,我是你叔,我说你没毛病吧。”
周海洋低着头不言语,心里暗骂,这狗日的,学习那么好,没听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么,狗嘴里能崩出什么臭屁?
沈从之不管他抗拒的态度,开口道,“海洋啊,上学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看你,现在学习成绩什么样?”
周海洋气得手指头都在颤抖,这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就是你学习好,仗着自己学习好,你喷什么粪,还特么冲着我喷。
“你说你家那么有钱,村里第一大户,你大伯当官的,又不插手你家的生意,你说将来谁接管你家的生意?”
“不就是你和你哥么,你哥就不说了,上的那是什么大学?已经废了,你还没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