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到了一个卖字画的摊位前。
摊主是一位年轻的读书人,字写得刚劲有力,画也颇具神韵,栩栩如生。
慕容婉像个好奇的孩子,拿起一幅仕女图,仔细端详,并很高兴的与这个读书人交谈。
读书人不知她的身份,只当她是一位对字画有研究的贵人,便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作画的心得与对书画艺术的见解。
慕容婉听得频频点头,最后想买几幅字画,一摸口袋,没银子。
然后,她又只好看着卫晨阳。
卫晨阳摊了摊手,字画可不比羊肉汤,他也爱莫能助。
慕容婉没有办法,只好和对方约好,自己明天夜里来买。
书画摊不远,是个测字算命的小摊子。
那个算命先生大约六十来岁,用这个年代的话说,就是年过六旬,已知天命。
他探着脑袋,一直在探视卫晨阳两人,目光中既有惊异,又有愕然。
当两人从摊子前走过时,六十岁的测字先生在摊子后面深深一揖:“小老儿彭铁嘴,拜见二位大贵人。”
这下子弄得慕容婉非常惊讶,她停住脚步,转过脸,好奇地问:“这位老先生,你认识我二人吗?”
彭铁嘴轻轻摇头:“小老儿从没见过二位贵人。”
“那你怎么胡乱施礼,又称呼贵人什么的?”慕容婉茫然不解。
“二位身上贵气逼人,小老儿一见,自然就知道是贵人来了。”彭铁嘴开始摇头晃脑,说的煞有介事。
卫晨阳是从文明世界过来的人,在公园里见多了这种。
他还熟悉一个不要脸的家伙,上个月还在做清洁工呢,下个月就到公园摆摊测字了,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大师,也自称铁嘴,专骗那些无知妇女。
还有些家伙更绝,专门训练几只老母鸡,帮着测,唬得围看的群众一愣一愣的,踊跃上当。
这个几千年前的铁嘴,只怕是公园那些家伙的祖师爷了。
所以他对这一套,肯定是不信的,只想快点走过去。
但慕容婉好像是信了,不但是信了,她还兴致很高,走上前去,问那个算命先生:“老先生,你居然这么有本事吗?”
卫晨阳听得嗤的一笑,笑她天真无邪,容易被人哄骗。
彭铁嘴并没在意他的嘲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对慕容婉说道:“小老儿有没有本事,贵人测一个字就知。”
“好啊,我要测一个。”慕容婉跃跃欲试,欣然愿意。
彭铁嘴打量了她一眼,就摊开一张纸,说道:“请贵人赐字。”
测个什么字呢?
慕容婉看着灯火璀璨的夜市长街,思索片刻,就说道:“京都夜市灯火通明,就测个‘明’字吧。”
彭铁嘴怔了半晌,看着自己写下的‘明’字,掐着指头,久久不语。
卫晨阳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老家伙就要装逼骗银子了。
果然,就听彭铁嘴缓缓说道:
“此字左边为日,日为乾,右边为月,月为坤,姑娘胸怀日月乾坤,果然是个洪福齐天的大贵人啊,大庭广众之下,请恕小老儿不能跪拜。”
慕容婉脸上微微变色,内心很是震撼,轻轻摇头,表示不怪他。
只有卫晨阳说什么都不信,一声不响,冷眼旁观。
就听彭铁嘴笑了笑,继续问:“贵人是个姑娘,要问的,应该是姻缘吧?”
慕容婉脸上一热,悄声道:“随便啊,什么都行。”
彭铁嘴垂了眼皮,一字一句的说:“一个明字含日月,日在月前,月在日边,日傍着月,月傍着日,不离不弃,可谓是天作之合,明朗乾坤,贵人的姻缘,就在身边。”
说罢,就睁眼看着卫晨阳,意味深长。
慕容婉心跳加剧,不自禁的斜过眼眸,瞥了卫晨阳一眼,俏脸更艳。
就在身边?你说我是吧?
卫晨阳再也忍不住了,呵呵而笑:“亏你还自称铁嘴,就会胡说八道。”
彭铁嘴没有争辩,淡然道:“小老儿只是凭着贵人说的字儿测,不是排生辰八字和命理五行。贵人要是不信,不妨也测一个试试。”
卫晨阳冷笑拱手:“很好,本公子也来测一个‘明’字,看你有什么新说辞。”
“贵人也问姻缘吧?”彭铁嘴问。
“悉听尊便。”卫晨阳不置可否,完全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彭铁嘴又看了他一眼,悠悠说道:“还是日挨着月,月傍着日,是个日月乾坤、不离不弃之数,这就不多说了。
只是乾日为阳,坤月为阴,但日占右,过小,月在左,偏高,月盖过了日,阴盖过了阳,只怕贵人这辈子,注定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