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营。
清晨,空气里还泛着一丝凉意。
勤奋的清平营人,已经起床,开始上山干活。
除了顺子、华子那样的小孩,还在床上赖着。
一百多老弱妇孺,打打杀杀不行,但干农活却都是一把好手。
卫晨阳几天没回来,他们已经把围墙内的山坡,全部翻了一遍,草根树兜几乎堆成了个小山。
之所以这么快,当然因为满山都是黄土,而不是那种坚硬的硅石土。
另外还有三百士卒的功劳,他们采完石头,周围的土壤就都松了。
昨天下了一场春雨,前几天播下去的种子,本来已经生根发芽,在春雨的滋润下,蹭蹭的往上冒。
有些种苗,甚至都开始出叶了。
卫晨阳挖土没经验,上辈子不行,这辈子也不行,他只能到处晃荡,或者在屋里闭门修炼。
可他在屋里只待了一会,就待不下了,于是走出屋子,四处晃荡。
“卫公子,你拉来的几车黄豆和小麦,都是做什么用啊?”瑛姑问。
她因为和姑娘们守碉楼,就不用去山上翻土,抽了空,在溪边浆洗衣服。
溪水边有几个大围桶,桶里泡满了黄豆。
瑛姑不知道用途,所以老纳闷,见他出屋,自然就问。
“那是做酱的。”卫晨阳告诉她。
这个世界没有酱油,有黄豆酱也能替代,而且很快,配放点辣椒,几天就可以食用。
而做黄豆酱的第一步,就是泡发。
“酱是什么?”瑛姑不懂。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嗷。”
瑛姑没得到明确答案,脸上就有些失望,过得一下又问:“那小麦呢,都磨成碎粉了。”
“那是做面条的。”
“面条又是什么?”
“就是汤饼。”
“嗷。”瑛姑嗷了一声,低头洗衣。
卫晨阳继续闲逛,然后,彪子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彪子,你怎么没去山上帮忙翻土?”
“卫哥,外公说了,叫我天天跟着你就行。”彪子答道。
打过这么多天的交道,彼此之间就熟悉了,彪子这货,平时说话,张口就来,那叫一个满嘴跑火车。
有点像几千年以后的网红,正儿八经扯犊子。
用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彪,就是虎,也许他的名,也是这么来的。
彪子靠过来,又往旁边看了看,就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问:“卫哥,你知道我昨夜看见了什么吗?”
你看到了什么?
卫晨阳看着他,心说,难道刘家又派人来了吗?
“我昨夜看到瑛姑洗澡了,什么都没穿,又白又晃眼。”
卫晨阳顿时就笑了,这货,也特么有那种想法了,昨夜一定看了很久。
彪子往后看了看溪边的瑛姑,又悄声问:“卫哥,你看过瑛姑她们洗澡没?”
“没有啊,你见我晚上到处溜达了吗?”
彪子啧啧两声,觉得连卫哥都没看过瑛姑,自己就看过了,不免感觉腰杆硬了许多,扬起了嘴角,低声邀请:“今夜瑛姑又会洗澡的,卫哥,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彪子,你就不怕被人抓住,然后捆起来,丢山上去喂狼吗?”
“啊,有那么严重吗?”彪子显然被唬住了,眼神有点发怔,夜里又想看,但是有点胆怯。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俗,就无趣。
卫晨阳觉得自己不能打击一个青春萌动的心灵,于是就笑了笑:“彪子,你觉得瑛姑好看,那就对她好点,平时多找她聊天。”
“聊什么天?”彪子不解。
“聊她好看啊,可爱啊,甚至谈点几个亿的大项目,都行。”
“不行,我不能乱说,我觉得小朵姑娘可爱,也好看。”彪子连连摇头,表示不接受。
卫晨阳:“(¬_¬)”
你这家伙有前途啊,在听到“波涛汹涌”四个字,还能想起江河湖海的年纪,脑瓜子都还没开窍呢,就会吃着碗里,又看着锅里的了。
祸根理想,硬是远大的一批。
用壮志凌云来形容你,估计都有点逊色。
他正想说句什么呢,就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响,什么人骑马来了?
“彪子,这里从前有人骑马来过吗?”
“没有。”
“看看去。”
话音刚落,在溪边忙着洗衣的瑛姑也站起身来,看着碉楼边问:“你们看到了吗?来了什么人?”
“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