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营。
早晨,朝阳初升,四野大明。
卫晨阳早早就起了床,他知道冯小姐和苏小朵今天可能要回家,洗了把脸,就匆匆出屋。
晨曦中,一个姑娘身穿长裙,正在看那些忙活的士卒和泥瓦匠。
晨风吹得她衣袂飘飘,有凸有翘,柔顺的长发随风轻舞,露出纤细的脖颈,整个人就像天女仙子,娴静温柔,却又璀璨夺目。
卫晨阳看得愣了一下,冯小姐居然如此漂亮吗?怎么自己一直不知道,到今天才发现?
他骨子里有种激情,开始蠢蠢欲动。
妈的,都不听脑子指挥了是吧?该闭的闭上,该缩的缩回,别跟个禽兽哥似的。
卫晨阳在心中警告自己。
但他耳畔仿佛有个小人,一直怂恿他:再看一眼嘛,再看一眼嘛。
他被说服了,于是,又看了一眼。
“卫公子,早啊。”苏小朵从屋里钻了出来,笑嘻嘻的招呼。
“小朵姑娘早。”
卫晨阳回了一声,心中暗暗吃惊,自己刚才那样看冯小姐,肯定还露出了男人本色,要是让小朵姑娘看见,那怎么好意思?
他做贼心虚,打了招呼,回身就走。
“卫公子。”
是冯小姐在叫自己,她的声音好像也清脆悦耳了许多,如泉水叮咚,如灵鸟轻鸣,又如玉簪击馨,反正好听。
感觉今天是有点怪啊,为什么她会变得更好看,更好听?
是自己起床的姿势不对,还是出门先迈的右脚?
卫晨阳停住脚步,回头应了一声。
冯婉秋双眸灵动似水:“按照昨天那个进度,清平营这堵墙,后天就应该能砌好了吧?”
后天就能好吗?
烧了山以后,围墙沿山脊而砌,规模比原来多了三倍还不止,哪有那么快?
卫晨阳转脸看去,清平营南边的山脊上,已经耸起了一面石头墙,长约五十丈,高四五丈,静静的卧在那里,高逾城墙,初具恢宏。
而那些泥瓦匠们,就像一群辛勤的蚂蚁似的,都在忙活。
好快!
卫晨阳心中叹服,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啊,照这进度,顶多三天,就可以开始砌碉楼了。
冯婉秋款款过来,和他并肩而立,安安静静,乖乖巧巧,但眼眸中,还是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长发被风撩开,一股幽香扑鼻,提神醒脑,激发本能。
“再有三天,完成这堵墙,基本是没有问题的,可以修建碉楼了。”卫晨阳点头同意。
“碉楼?”
冯婉秋不知碉楼是何物,转脸看着他,眼眸中有几分不解。
“碉楼就是……”
卫晨阳沉吟,目光捕捉到了正笑嘻嘻往屋里开溜的苏小朵,不免惊讶,又不是当电灯泡,小朵姑娘,你跑什么?
“冯小姐,你知道烽火台吗?”
冯婉秋轻轻点头,但没说话,自己常年征战,还能不知道烽火台吗?
不说话就好,免得受不了。
卫晨阳吸了口气,解释说:“碉楼就像那些烽火台,但又有些小小不同,发现外人来了,不用点烽火,人在碉楼里面,可以看得很远。”
冯婉秋像是听明白了,但又像还没明白,只是看着卫晨阳,没再问他什么。
“冯小姐,这么跟你说吧,碉楼就是一座很高的屋子,比那堵墙还要高出两丈,里面可以住人。”
“我明白了,就是一间很高的屋子,人在屋子里,可以看清很远的地方。”冯婉秋笑了笑,然后又问他:
“卫公子,碉楼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卫晨阳心说,怎么跟你解释呢?碉楼是几千年后的文明社会里,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可不是我凭脑子杜撰出来的。
迎着冯婉秋莹莹的目光,他点头承认了,因为他知道,承认就简单了,自己要是不承认,这冯小姐就会问得更多。
光是费口舌解惑,就得老半天。
何必呢?
说起碉楼,他知道碉楼里需要人,清平营里只有些老弱妇孺,除了彪子,壮丁一个都没有,适合去碉楼的,只有那几十个没有丝毫战力的村姑。
这就需要解决另外一个问题了,盔甲,自己需要盔甲。
村妇们有了盔甲,才稍稍会有些胆子。
当然,村长他们那些老男人,也可以上去碉楼,只不过,若是遇到仇家大举来攻,他们同样需要盔甲的保护。
“冯小姐,我能再请你帮个忙吗?”他问。
“帮什么忙?你说给我听听。”冯婉秋大胆地迎着他看自己的目光,眼眸清澈而又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