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花厅。
冯婉秋和苏小朵两人练了一阵枪法,身上都有些微汗,就坐在花丛边休息。
“小朵,你说昨夜刘家会不会去行凶作恶了?”
冯婉秋脸上还是红扑扑的,说起刘家来,明显有几分担忧。
“那可说不好,刘家背后有靠山,什么坏事做不出来啊?”
苏小朵说话,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爱憎分明,丝毫不带委婉的。
冯婉秋皱了皱眉头:“我们两个都回家来了,能打的就只有卫公子,要是刘家去几个高手,那岂不是很糟糕啊?”
“那家伙也能打吗?我看他就是想送死啊。”苏小朵不以为然,自己想死的家伙,别人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天天守着他吧?
冯婉秋摇头:“我看过他的功夫,和你差不多,有两个你,他就铁定打不过。”
苏小朵怔了一怔,不知道怎么回答,片刻之后,才小心地问:“小姐,卫公子他们,不会已经死了吧?”
冯婉秋白了她一眼,怪她不会说话,但脸上的忧色,却也是显而易见。
苏小朵见机很快,知道小姐担心那个小叔子,连忙把话说回来:“小姐,你别担心,卫公子他们吉人天相,都会没事的。”
“胡说,我担什么心了?而且他家两儿,一个全傻,一个半疯,哪里算得上吉人天相?”
冯婉秋立刻否认,目光闪烁,脸上一阵发烫。
这样子还不是担心?
苏小朵可不是傻的,如果是个傻丫鬟,还能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个七品带从的官身来吗?
她想起小姐曾经撇开自己,和那个卫公子一夜没睡,在外面相依相伴,耳鬓厮磨,暗夜之下,举目无光,甚至勾肩搭背,都有可能。
她也不是故意让小姐难堪,只好帮忙找台阶:“小姐以后嫁到卫家去,他就是小叔子啊,总归是一家人,担心一下也很正常的。”
哎。
冯婉秋叹了口气,没有分说,但蹙眉更紧。
苏小朵一看这招行不通,迅速改变策略,开始帮着想办法:
“小姐,要不哪天见了圣上,你就跟她请求,请她再开金口,换个人赐吧,反正他们两人的名字很像,一个叫卫晨阳,一个又叫卫臣阳。”
“又胡说,圣上的旨意,岂能轻易更改了?”冯婉秋说话的口气,幽幽的,淡淡的,满是惆怅。
苏小朵虽没嫁人,但小姐都这个样子了,谁还看不出来?立刻又说:
“要不这样好了,我哪天偷偷去给卫老相爷说,让他瞒着圣上和所有人,来个李代桃僵好不好?”
“臭小朵,跟你说正事,你拿我开涮是不?”冯婉秋很快就回过味来了,容色一端,立刻抱怨。
“小姐,你别冤枉我,我可不敢。”苏小朵嘻嘻一笑。
“你昨天去禁卫军借兵的事,一直没跟我说,到底怎么样了?他们肯给人吗?”冯婉秋岔开了话题,一副谈正事的样。
大夏京都,大约有十万军队,其中御林军五万,禁卫军五万,两军人数相差不多,但各有各的军营,互不统属。
御林军屯驻在城内,主要是警卫皇宫。
而禁卫军则屯驻在京都郊外,属于机动军队,既协助拱卫京都,又有可能去边关参战。
总之,哪里有事,禁卫军就会开去哪里。
冯婉秋知道御林军军规严明,不大好借,就让苏小朵去了郊外的禁卫军营,但不知到底借到了没有。
“小姐,别提了,那几个狗东西,都是势利小人,看圣上好像对我们冯家不满意,一个个就翘起了尾巴,死活都不答应。”
苏小朵一说起昨天去军营的事,就一肚子的气,只想跺脚骂人。
那几个家伙自恃是禁军统领,不但不借兵,居然还嘲笑小姐嫁个傻子,以后就是傻子夫人了。
既是傻子夫人,不忙着生孩子奶孩子,来军营借兵干什么用?
还有个家伙更是大言不惭,扬言要和自己比武,赢了就可以借几个士卒给她,输了没门。
苏小朵自知这事只能凭交情,哪能闹大?没奈何,只好气冲冲的回来,心中却一直还在想办法,不敢跟冯婉秋说。
但小姐既然问起来了,她也不好搪塞,只能实话实说。
“清平营那边刻不容缓,没有士卒砌墙,会拖延很久的时间。”冯婉秋咬着嘴唇,很是无奈。
一般向军营借兵,凭的是圣上旨意或调兵令符,如果没有旨意,又没有令符,那就只能凭交情。
现在墙倒众人推,人家不给面子,她也没办法。
苏小朵想了半晌,就轻轻开口:“小姐,实在不行,就多请一些泥瓦匠去吧?我们自己花银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