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眼见客人的注意力又被重新吸引了过来,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说起那武安侯,她就算再英勇无畏,也毕竟只是一个女子,而宣王的皮相可是一等一的出色,她自然是受到了蛊惑!”
“你们可还记得,宣王自小流落民间,溜奸耍滑、虚与委蛇学得那叫一个溜,更别提去蛊惑一个女子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书人口干舌燥:“唉!想来一介奇女子,被自己心仪之人骗得团团转,真是……”
“真是什么?”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响起。
茶楼的光线很暗。
说书人眯了眯眼,依稀可见那是一位红衣女子。
说书人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
“……真是一介莽撞的武夫。”
红衣女子剑比嘴快,一跃上楼,转眼便来到了说书人的眼前,剑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书人:“!!!”
说书人吓得瑟缩了下:“女侠,女侠……有话好好说,要是劫财的话,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要是劫色的话,我从了你还不行吗……”
底下的客人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认出了她,惊呼道:
“武安侯!是武安侯!!!”
说书人:“……”
丸辣。
客人们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想要逃离,却被宋知意冷冷地呵斥住:
“都别离开,违令者……死!”
“来人!”
话音刚落,密不透风的门窗被踹开,一队官兵涌了进来。
宋知意眉眼清冷孤傲,声音轻灵:
“按照大郢律法,传播虚假舆论,祸乱大郢秩序,图谋不轨之人,当关押于大理寺,听候发落。”
“将这个人……以及茶楼相关人员都关进大理寺审问。”
“是!”
底下的客人见官兵进进出出,心中不安,乱七八糟的猜测越来越多。
宋知意打量了一圈茶楼,站在说书人方才站过的位置上,语速极快地说道:
“近日民间的谣传愈演愈烈,监国大人本为体恤民情,不忍将怒火迁于百姓,却不料遭有人之人利用,导致东都动乱,大郢根基不稳。”
“诸位放心,朝堂斗争,不会涉及,亦不会伤害到无辜百姓。”
“宜州有贼人叛乱,边境三州天灾人祸,边境更是有赤禺来犯,陛下亲征讨伐叛军,新科状元自愿请辞梧州,长庚、七杀将军拼死守卫国土……”
“此等关键时刻,监国没有理由去抢夺政权,让大郢更加危机。若国之不国,王也将不王。”
“本侯只会抓扰乱民心者,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底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武安侯说得很有道理,从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语来看,她是个知大体、胸有丘壑的女子,并不像说书人所说的那样糟糕。
而且,她还是击退了赤禺的英雄。
这么多年来,很多百姓心中还是对她积攒了一些好感的。
宋知意继续补充道:
“……还有,刑部的苏大人颁布了最新律法,若遇到恶意传播虚假言论者,证据充足则可以去衙门举报,发现一个……奖赏十两银票!”
众人眼前一亮。
还有这种好事!
底下有人带头喊了一句:
“我相信武安侯,也相信监国!”
“对啊对啊……”
“武安侯是大郢的英雄,是不会害我们的!”
“我这就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走走走,快快快……”
……
又处理完一处散布谣言的窝点。
宋知意加强了东都巡逻的守卫,以防出现前段时间的民众的暴乱。
断横山将会是一场恶战,趁此机会,得将东都的局势把控在手中。
处理完这些,宋知意去找谭听鹤等人汇合。
谭听鹤一行新科进士刚从国子监出来,国子监门口一片狼藉,烂菜叶和踩踏过的痕迹极为凌乱。
而这群年轻人更是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似是被撕扯过一样,很明显是和别人起了冲突。
谭听鹤看到宋知意后,眼睛一亮,小跑到了她的跟前,问道:
“将军,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宋知意点头,又沉声问道:
“你们这里呢?”
“跟将军所料想的差不多,果然有人组织百姓闹事,一路游行,”谭听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