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垂下了眼眸,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阿信快速抓住她滑落的手,握紧:“怎么没有对不起你,这和欺骗没有什么两样。”
他神情凝重得叫人害怕。
冷青只得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这是你的过去,也是你的隐私,你没有必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唯一介意的是,你要一直带着这份对白英的愧疚生活吗?”
“发生这种事,我知道你们很难回去了。可是,就算你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可她在你心里终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一个什么也没有做错,只是因为遗憾无法在一起的初恋。”
“我接受不了,你心里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她坦诚得令他自愧不如。
她能这么快放下姜涛,并不是因为她和姜涛八年的感情毫无留恋之处,而是姜涛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且她很快又遇到了阿信。
有了新的感情,旧的感情就变得没那么重要。
人就是这样现实的存在。
可白英没有做错任何事,诚如苏懈所说,胡善和阿信为她付出良多,可感情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什么亏欠之说。
胡善暗恋她,是胡善的选择。
胡善选择隐瞒,也是胡善的选择。
退一万步来说,胡善若是知道自己临终前的那句话会给阿信和白英的生活带来如此大的风波,以他的善良,也不会将那些话宣之于口。
可人之将死,又哪里想得到那么长远。
若是临死了,都不能将心中深藏多年的爱意宣之于口,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阿信,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而且……你有什么资格去剥夺白英知道真相的权利。还是,你怕你告诉她后,她会面临跟你一样的处境?无论如何,你们都回不去了,你不想让她自责内疚,索性一个人承担了一切。”
她沉了一口气,深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很失态。
“你当时,还真是爱惨了她。”
……
假期还没结束,冷青照旧还是陪着阿信继续在明州待了一天,本地的知名的景点逛了,招牌的点心吃了,苏州的园林也看了。
冷青惯会哄长辈开心,面上功夫做得滴水不漏,李芸和二人连着吃了好几顿饭,愣是没察觉出二人有什么问题。
晚上回了酒店,二人也还是和热恋中的情侣没有区别,她也不抗拒做爱,晚上也还是会搂着他睡,可阿信还是能感觉到她心里隐隐的介怀。
明州没有直飞拉萨的航班,阿信要先和冷青一早飞回武汉,再从武汉飞回拉萨,之后还要自己开车回巴林。
这么一趟下来,一天的时间便要搭了进去。
李芸还特意起了个大早,送二人到机场,分别时,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毛毛躁躁地从包里找出一个盒子,塞到冷青手里。
打开,是一只戒指,款式有些老了,中间的翡翠蛋面却青翠欲滴,颜色很辣很正,透着一股子灵动清透。
即使是完全不懂翡翠,也不妨碍这一看就是顶级货色。
冷青赶忙合上,还给李芸:“这个太贵重了。不过心意我领了。”
李芸:“要的要的,就当是阿姨送给你的见面礼。”
冷青摆摆手:“太贵重了。”
李芸:“款式是有点老了,你自己拿去改一改嘛。我就这一个儿子,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的。我也不是什么好妈妈,自私惯了。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阿信正要开口。
李芸很不喜欢这种煽情的场合,不耐烦道:“你闭嘴!我知道你阿爸有钱,他就你这一个儿子,你结婚,他肯定是该准备的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我也知道你比你阿爸还有钱,可是呢……我也是有编制的体制内的女教授,好不好?我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老娘也有钱的。”
一通十分硬气的话说完,腰杆都直了。
阿信好几次想插嘴都找不到机会,等她说完,才开口调侃道:“你有钱你倒是出点血啊,这个戒指是你和我阿爸结婚,我奶奶给你的吧。”
李芸:“……”
啊,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戳穿了。
李芸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你奶奶还跟你说这些?”
阿信:“我大姑和小姑说的。”
李芸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嘴真碎。”
阿信看着李芸笑了笑:“行了,知道你李教授品格高尚,工资大部分都捐给希望小学了。放心,你儿子我以你为荣哈。”
冷青微微一愣,有些敬佩地看了一眼李芸。
李芸对冷青笑笑:“戒指收着,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东西,物归原主。”
冷青皱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