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刻不求那家伙小心眼,所以白苍跟慕容详都被他赶出去了。
他俩挨在一块蹲在路边沉思,最后再一对视,慕容详拍了拍衣袍勉有其难地站起来说:“行吧,起码我还能回渝川,看在师父的面子上那我就收留你吧。”
白苍不屑:“谁稀罕?”
慕容详:“路边风尘大,一会儿你就满脸灰。”
白苍:“……”
白苍嫌弃着一张脸,站起来跟上了。他跟上去了还不忘强调:“小爷我才不小稀罕你那山庄,是你自己让我跟来的。”
慕容详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走在前边,在白苍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鬼脸:小~爷~我~才~不~稀~罕~
然后慕容详被白苍当头打了一拳。
慕容详:“……”
他在心里狠狠地记上一笔,等着回头跟师父告状!
慕容山庄的家主仍旧是慕容详,虽说他解了那个弃情欲的封印,但是把家主之位还给慕容夫人时后者又是不要的。慕容夫人说她会替他守好渝川,换一种说法,她守的是他们的慕容家,他们所庇护的渝川,而家主那层身份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威严已立,无人敢忤逆她。
她没把家生之位收回来,她记得那日在申明派唯见慕容详的模样。
白苍是个心气高傲且脾气大的,除他自己和剑主以外谁都看不上,他嫌弃着一张脸来到慕容山庄,然后把慕容山庄从里到外都给嫌弃了一遍。
慕容详:“……”
要不是打不过,他高低得跟白苍打一架。
欺人太甚!
眼看着白苍就要嫌弃到连外头的花、屋上的瓦、地上的泥都吐嘈一遍,慕容详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塞到他嘴里。
“消停点吧你,”慕容详被白苍瞪了,他也瞪回去,“你还给我嫌弃了?一会儿就把你丢到外头大街上吃土!”
白苍:“……慕容详,你胆子见长啊。”
“你又不是师父,我怕你做什么?”慕容详踢了张椅子过去,“坐下。”
白苍咽下嘴里的那口糕点,不屑地“哼”了一声,但还是在那椅子上坐下了。
因为噎,他又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茶的味道淡,他喝起来还有些不能适应这味道。
还是酒好。白苍在心里头想。
“虽然但是……”
慕容详忽然开口,白苍扭头看过去。
慕容详说:“虽然但是,我知道你这家伙是被师父惯着长成这少爷脾气的。但我跟你说啊白苍,我可不是师父。还有,谁在师父那儿不被惯着了?我也是师文护着的!你别想着欺负我!”他说着,还高傲地扬起头。
意思很明显——谁在顾怜那儿还不是个宝了。
白苍:“……”
白苍:“好恶心。”
白苍扭过脸:“幼稚。你才是她惯着的,小爷才不是。”
慕容详觑他。
我不信。
“……”白苍几乎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再度转回头,然后瞪他,“关你屁事,给小爷滚边上待着去。”
慕容详怕挨打,老老实实地不吭声了。
白苍低下头来盯着自己手上的茶杯,然后有点烦躁地拨了拨头发。
上边的黑色发带同他的白发对比鲜明。
小爷我……
才不要她惯着。
作为刚铸成便有了剑灵的剑,白苍可谓是名闻天下——因为史无前例。
剑初成时,还尚未有名字,他睁眼,就看见一个青袍女子弯下腰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挽着几缕发的树枝上有一片嫩芽。
“长得倒是挺俊俏。”他听见女子嘀咕了一句,然后就扭头朝外头喊:“慕容,你这铸剑是不是出问题了?”
随后一穿着布衣的人就进来了,闻言绕着他转了两圈看了又看,才纳闷地去问女子:“没问题啊,这哪儿有问题?莫非是有剑灵了你不满意?”
女子一指他:“那眼睛一黑一白。”
慕容桓:“……大人,你还记得那年铸剑炉前的阴阳煞石吗?”
阴阳煞石本就划分阳与阴二面,所以纵使是她用来铸剑的那块的确是不见阳面了,却也仍旧是会在剑成后显出阳面特征的——于是那剑灵是阴阳眼,不足为奇。
女子:“啊。”
她眨眨眼,懂了。
她明白之后就没再问,而是转向剑灵,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脸:“这是阴阳眼啊,一黑一白的……”她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又似乎压根去想,张口就说,“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白苍吧。”
“我叫诉桑,”她说,“目前而言,是你的剑主。”
剑灵——现在他有名字,该叫白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