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诧异问:“有什么事?”
“这碗药给你喝。”
谢澜面色沉静的递上一碗散发着苦涩药味的陶碗。
姜挽看过去,下意识的皱起鼻子。
“我又没生病,干嘛喝药。”
她知道古代的药有多苦,所以一滴都不想沾。
谢澜坚持道:“天冷,容易得风寒。你晚上又打了喷嚏,以防万一,还是喝一碗避风寒的汤药为好。”
他鲜有关心除了弟妹以外的人,所以语气有些生涩。
但其中的强硬让姜挽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姜挽敢肯定,若是她不喝,谢澜能一直站在门口和她僵持。
为了让谢澜还未痊愈的身子能够早些康复,她接过陶碗,捏着鼻子,做足了心理准备,眼一闭,抬手把药往嘴里灌。
这一灌,差点儿没让姜挽闭过气去。
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瞬间皱成了包子褶,她苦哈哈的看着谢澜那张冰块脸,惨兮兮道:“这下好了?”
谢澜瞧她歪七八扭的五官觉得好笑,唇角上扬,语调无奈,“有那么难喝?”
“你不喝你当然不知道!”
姜挽把碗塞到他手里,嘴上抱怨着:“这药简直比我的命还苦,不对,我的命现在好像也不苦了……”
她没头没脑的嘟囔着,唇边突然多了一颗香甜的蜜饯。
她下意识张开嘴,谢澜顺势就把蜜饯推进了她嘴里,指尖撤离的时候还剐蹭到了姜挽柔软的唇瓣。
姜挽没在意他的手,而是惊讶于口中的蜜饯。
她眨巴着眼睛,有些意外的瞪着谢澜,“你带了蜜饯……”
他居然知道给喝药的人用蜜饯缓解苦涩?
还……亲手喂她了?!
谢澜耳尖微红,干咳一声,声音不自然道:“以前小靖和雪灵生病的时候,我就会拿蜜饯哄他们。”
姜挽的脸颊浮粉,眼神飘忽。
“哦,这样啊。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嘛……”
姜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自从她和谢澜一起经历过山匪事件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说不清道不明,仿佛隔着一层浓雾,叫人难辨清楚。
若说之前,姜挽把谢澜当做朋友。
但经过山匪之后,她觉得她跟谢澜又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当时心中的担忧和害怕,如今依然记忆犹新。
虽说姜挽没有谈过恋爱,但她也知道,她对谢澜,似乎超越了朋友的关心和在乎。
正是这段日子,姜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在面对谢澜时,多了几分不自在和拘束。
正如现在。
谢澜不过是像哄弟妹一样,给她塞了颗蜜饯,她便有点心神摇曳。
谢澜没回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这么定定的凝视着姜挽。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
屋内温暖舒适,屋外小雪飘飘。
过了许久,姜挽见他没动静,率先按耐不住,开口道:“你……还有事?”
她桃花眸与谢澜对视,眼中晕着点点烛光,衬着她娇嫩的脸无比柔美。
谢澜看出了神,口中却回道:“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雪灵就有麻烦了。”
姜挽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我把雪灵当做是自己妹妹一样看待,她有危险,我能不帮她解决吗?”
说完她又道:“再说,人是我带出去的,要是不给你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你岂不是要我小命?”
她这么一打岔,方才还旖旎的氛围瞬间消散些许。
谢澜也收敛了心神,对姜挽颔首道:“我欠你一次,以后我会还的。”
姜挽愣了下,没由来觉得他这话说的生疏,心底躁动的小情绪瞬间平静了。
她道:“你记得就好,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些。”
谢澜闻言笑了声,语调中似有一种宠溺。
无奈姜挽听不出来。
她以为谢澜要跟她分得一清二楚,故此没了好心情,脸色也冷淡下来。
“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她下了逐客令。
谢澜不解她为什么会忽然不高兴。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天色已晚,他也不好一直在这儿打扰她,只能道:“早点休息,注意保暖。”
姜挽心神微怔,张口正要说什么,荷花从远处黑暗中打着哆嗦走过来,脸色被冻得雪白。
“挽妹妹,我……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荷花早就洗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