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梓序，你让开！”苏显儿看向面前的人，“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无敌了，你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付梓序突然笑了：“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炎涅那里你别费劲了，那个人我会收拾的，无需你操心。”

    说到这儿，苏显儿就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付梓序，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去找你真正的仇人，不把你的仇报完，却整日在魔邪殿里优哉游哉。”

    付梓序退后两步，看向地面，道：“我不是不报仇，我只是在考虑如何处置那个人。”

    “如果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又怎知如何处置。如果那个人是陶青禾呢，你如何处置她？杀了她不解气，折磨她吗？可是你即便只是想杀她，你也杀不了。”

    陶青禾？付梓序脸上现出迷思，其实这个人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因为父母为人行事一直光明磊落，没有所谓的仇家，付梓序觉得这个人很可能是针对自己。

    而自己为人处世自觉一直拿捏着适当的分寸，照理来说也没有仇家……

    付梓序之所以一直逃避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怕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这会让他愧疚难当。但既然苏显儿已经问到这里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拖延等待了。

    付梓序隔空传音炎涅：“炎涅，你出来一下。”

    几乎是瞬间，炎涅出现在付梓序身边：“魔尊，有何吩咐？”

    “那个人……”付梓序喉咙突然有些干涩，问出了盘旋在心已久的问题，“是陶青禾吗？”

    炎涅微微颔首，非常干脆地回道：“是。”

    付梓序晃了晃，巨大的愧疚和迷惑向他袭来。陶青禾这是因爱生恨吗？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接受她的情意，她就要让自己余生活在痛苦中？

    “哼，我就知道是她，我认识的人当中，就属她最变态！”苏显儿瞅了一眼炎涅，然后又看向付梓序，“她这是得不到的东西就想毁掉。”

    付梓序薄唇紧抿，抿成了一条线，而他双手用力捏紧，捏得指骨泛白……

    “你现在知道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陶青禾有凤凰羽护身，我奈她不得，你也奈她不得。”苏显儿说着情绪低落下来。

    “魔尊，你们聊，属下先行告退。”炎涅道，心想自己既已成人，还是遵守人间的作息规律比较好。

    付梓序没吭声，他之前一直在想用什么方式折磨这个人，世上酷刑千百种，他到底该选哪一种才能让这个人最痛苦。但当此刻得知了真相，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伤不到那个人。

    苏显儿继续道：“付梓序，你以为我想操这个心吗，你杀了苏末，杀了苏茵，我没办法找你报仇，就只能找那个人报仇。付梓序你知不知道，苏末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你却把她杀了。”

    提起苏末，苏显儿哽咽起来：“如果苏末没有进清衣楼就好了，说不定现在还在街边卖馄饨呢，至少她还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付梓序神色哀伤地看着苏显儿，他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安慰，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安慰。

    苏显儿擦擦眼角，抬眼看向付梓序：“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没什么好做的了，你自己保重吧。”

    苏显儿说完转身，脚步顿了顿，准备离去，却被人从背后突然抱住。

    苏显儿睁大眼，整个人僵住不动，付梓序的气息再一次披头盖脸地笼罩住她。两人关系不清不楚的，苏显儿觉得自己应该挣脱的，于是挣扎了一下。

    “不要推开我，我已经活得够累了。”付梓序在苏显儿耳边低喃，语气带着祈求，像一个讨要糖吃的小孩。

    苏显儿突然就丧失了挣脱的力气。

    怀中的柔软和鼻端的清香，让付梓序刚刚还很空的心获得了一丝满足。他闭上眼睛，更紧地拢住了手臂。

    夜风吹来，苏显儿觉得脸庞有一丝凉，心却是热的、烫的。

    良久，付梓序睁开眼，情不自禁地在苏显儿的侧脸边印上一个吻。

    苏显儿心一颤，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她和付梓序就不能像唐姝和林跃一样好好地在一起呢，明明自己和他什么错都没有。

    “我是清衣楼的人，你不讨厌我吗？”苏显儿突然出声，声音干巴巴的。

    身后那个人明显一愣，似乎才意识到什么，手臂慢慢松开了她。

    苏显儿转身看了一眼付梓序，苦涩一笑，然后便道：“告辞。”

    付梓序看着苏显儿身影在夜色中消失，身子又晃了晃，他怎么能对她既渴望又抗拒呢，为什么上天要给他这样的难题，难道是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付梓序双腿如铅般沉重，他沉重地迈腿走回房间，心里突然一下又空了，什么都填补不了的那种空。

    苏显儿回到清衣楼第四楼，扑到床上大哭，他明明就抱住了她，最后却还是放开了她，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