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燃尽,姜瑜再次走进了天牢里。
这一次,天牢内鸦雀无声。
由于被关押在天牢里的犯人们都手无寸铁,没有任何可以杀人的东西,所以姜瑜还对他们如何弄死范老夫人抱有一丝好奇。
可当亲眼看到范老夫人的死状时,姜瑜还是下意识的扬了扬眉。
墙面上的血迹清晰可见,范老夫人显然不会主动撞墙,范夫人双手直打哆嗦,文昌伯也脸色惨白,他和范夫人两人方才硬生生的拽着范老夫人往墙上撞。
足足撞了三次范老夫人才彻底断了气。
“母亲已经死了,你说过......会放我们一条生路的。”文昌伯双目祈求,“你不能食言。”
“我自然不会食言。”
姜瑜看了眼已经没有呼吸的范老夫人,亲手被自己养大的孩子弄死,也不知临死前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骨肉相残的戏码,她最喜欢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姜瑜背过身去,勾了勾嘴角,“我已经给你们想好了去处。”
她怎么可能让范家的人好过。
几日后,范老夫人在牢里撞墙自尽的消息被放出,同一时间被放出的还有当年先定远侯夫人被赶出范家的消息。
一时间,范老夫人是因为内疚而死的说法迅速在人群中传播。
“你们听说了吗?太后娘娘听闻范老夫人撞墙自尽的消息,特地去皇上面前给范家求了情。”
“难不成太后娘娘想赦免范家?”有不知道内情的人跟着起哄。
“哪里!”只见一个说书模样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太后娘娘说范枫该死,但是给文昌伯和他的夫人求了情,皇上下旨放了文昌伯和文昌伯夫人。”
“但是——”
只见那人话音一转,“文昌伯爵府的大门被钉死,只能从外面往里面扔吃食进去,而且范老夫人的棺材就放在文昌伯爵府里。”
“这是......”
要让文昌伯爵府成为一座坟墓。
“太后娘娘心善,让文昌伯和文昌伯夫人给范老夫人尽孝,应当也是想替已故的定远侯夫人尽一份孝心。”
百姓中流传的说法传到姜瑜耳中,姜瑜勾了勾嘴角,不知道那对夫妻是否会被吓破胆,有的时候,死可比活着好。
“母后。”
顾清衍的声音响起,“孩儿已经把朝中同范家有关的人全部处理了。”
【全部处理了?】
“斩草除根,父王告诉孩儿,不能给敌人死灰复燃的可能。”听着顾清衍扯出顾临来作掩护,姜瑜心中的疑惑被打消,顾临的确能说出这样的话。
顾清衍这才松了口气,母后还不知道他......已经读到母后的心声,知晓了范家前世对母后做下的恶事。
他怎么可能会让同范家有关的人再有出人头地的可能?
“母慈子孝,骨肉相残。”
姜瑜轻声开口,多讽刺的画面。
......
春闱落幕,借着这次春闱,顾清衍选出了许多青年才俊,安排在了大庆官场的每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随之而来的便是顾清衍铁腕一般的手段,一个个贪官污吏落马,秦维亲自带着顾临给顾清衍的禁卫军按照名单一家家的去查抄。
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被搬进皇宫,有想要反抗的官员,被顾临盯上后便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满朝文武也对这位新帝再一次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新帝背后,有一股他们谁都得罪不起的势力。
也许是定远侯府留下来的精锐。
也有可能是......
本能的恐惧笼罩在大庆朝堂上,顾清衍也迅速的肃清了朝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今日起,朝中官员凡贪墨超过一百两皆入罪,超过五百两立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和殿。
“皇上雷霆手段,如今朝堂上可是人人自危。”孟夫子趁着给顾清衍授课的间隙,轻声开口说道。
“师父有何指教?”
“称不上指教,只是恩威并施才是最优的法子。”孟夫子抬头看了眼顾清衍,“皇上初登基立威是好事,但民心也要握紧了。”
“不知那些从贪官府中查抄的金银,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一半充入国库,另一半用于筹备粮仓和兴办学堂。”
“看来是老夫多虑了。”孟夫子眼中浮现出笑意,他本以为皇上年幼,许是会想不到这一层,不曾想皇上竟如此的面面俱到。”
“有一位......朋友告诉朕,谷贱伤农,那样的法子只会伤了百姓,不如筹备粮仓以备不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