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的话如同撞钟一般萦绕在顾清衍的心间。
面对钟毅满含憧憬的双眼,顾清衍却无法给钟毅一个肯定的答复,他把太子印玺归还给了父王,所以他不能给出承诺。
“若是有机会,我带舅舅来见您。”
顾清衍表情有些狼狈,“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老将军,我去烧火。”
钟毅看着一会儿就消失在眼前的顾清衍,正想要继续追问,却被匆忙赶来的卓邑拦了下来,“你就当他是衍王。”
“为何?”
“因为定远侯府。”
钟毅愣了愣,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卓老狐狸,你得先给老夫透个底儿。”钟毅深呼吸了一口,表面上是当作大庆衍王,但究竟如何对待顾清衍,他必须得有个谱儿。
“如果殿下愿意,太子印玺随时就在他手上。”
“老夫懂了。”
说罢,钟毅便脚下生风的跑向小厨房,夭寿!他居然让殿下给他生了这么久的火!
卓邑见状不道德的笑出了声,而后不留痕迹的松了口气。
小厨房里。
顾清衍熟练的生火,听到屋外的动静,顾清衍头也没回,“今晚吃什么?”
“喝......喝粥。”
钟毅说话都有些结巴,看着顾清衍的小身影,钟毅眼中渐渐开始弥漫出笑意。
“今晚的粥老夫来煮。”
......
护送姜鹤回京城的马车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路,姜鹤的病情也被越传越离谱。
“什么?!”
白茜手里握着皮鞭,神色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侯爷当真伤重至此?”
“女儿,侯府已经开始广招大夫了,若侯爷受伤是假,皇上怎会肯让侯爷回京?”白将军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白家被排挤,身为武将也难上战场。
“那我就替他去战场。”
说罢,白茜就作势要往外走。
“站住!”
白将军急得赤红着脸,“你自己说,为父多久没有上战场打仗了?”
白茜猛地回头,“就因为我们白家当年和定远侯府一样保持中立,爹爹你就不得皇上重用,您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还不够吗?”
“朝堂上爹爹你从来不主动请缨,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次?”
面对白茜的质问,白将军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拿我们全家做赌吗?”
眼泪自眼角滑落,白茜忍不住哭出了声,总是这样,她明明也能上战场,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困在京城里。
“女儿,皇上的心思你我都明白,如今这兵权......谁碰谁都得死。”
“那姜鹤呢?”
白将军沉默着,白茜也读懂了白将军的意思。
“爹爹,明日他会回到京城,女儿会去城门外接他。”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定远侯府容不得任何人看轻。
见白将军还想多说什么,白茜吸了吸鼻子,“反正我喜欢姜鹤的事情世人皆知,就算皇上知道,也只能说一句女儿家的心思。”
“影响不到白家。”
说罢,白茜便大步的离开了屋子,只留下白将军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君君臣臣,他何尝不想痛快的上战场打仗?
一开始他主动请缨,每一次都被拒绝。
久而久之,他便懂了皇上的意思。
......
次日,马车里,姜鹤嘴唇发紫,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侯爷,快到京城了,您在坚持坚持。”
姜鹤即将回京的消息散开,百姓们都忍不住张望,等着看姜鹤回京的场面,城门口的人群都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忽地,人群里不停有人指着一个方向,越来越多的百姓都顺着看了过去。
只见白茜一身火红的裙衫,头发被尽数簪了起来,只留着一个马尾,看起来像极了话本子里的红衣女侠。
白茜径直的走向城门口,独自一人站定,等待着姜鹤的归来。
其实,姜鹤每一次回京她都会偷偷的来迎,每次看到骑马得胜而归的姜鹤时,她都发自内心的替姜鹤高兴。
就像姜鹤也承载着她守护百姓的梦。
可这次,姜鹤不会再骑马回来了。
马车一点点的映入眼帘,周遭一片静寂,百姓们自发噤了声。
马车前后都有守卫的将士,看到白茜后,马车的车轮缓缓停住,“白小姐。”
“我能看一眼侯爷吗?”
白茜的嘴唇发白,一步一步的走到马车边,掀开车帘的那一刻,白茜的反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