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京城。
“如今王爷是以质子的身份来大宁。”一处茶楼的雅间里,卓邑笑着冲顾清衍举了举手中的杯盏,“所以王爷只能待在京城里,希望王爷能体谅。”
“这是自然。”
顾清衍顺着二楼的窗台,看到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百姓脸上洋溢出来的自豪之色,这是他在大庆很难看到的。
“还有,大宁素来有功必赏,有错必罚,王爷在灭大夏一战上有功,国君说您可以自己选择一个赏法。”
“那就请丞相把本王送到钟老将军那里去吧。”
“钟毅?”
卓邑扬了扬眉,而后眼底闪出了笑意,“明日,老夫便带你去勇毅侯府。”
当晚,顾清衍辗转反侧。
次日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跟着卓邑到了勇毅侯府。
“钟老头!”
卓邑悠哉游哉的在前面走着,忽然,卓邑腰身一闪,迅速的躲过了一枚暗箭,“本相同你无冤无仇,钟老头,你为何要害本相?”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位须发尽白的老人走了出来,鹰眸一下子便锁住了顾清衍,顾清衍抿了抿嘴,生生的顶着这股威压。
“这是大庆的衍王。”
“大庆的王爷?”钟毅的脸猛地拉了下来,“他就是换回那个废太子的衍王?有那样的废太子,他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赶紧带走,别脏了老夫的眼!”
钟毅抄起手边的扫帚,像是赶苍蝇一般逼得卓邑和顾清衍两人往后退。
“钟老头,国君有令,让衍王待在勇毅侯府。”
“国君的命令?”
钟毅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清衍,“老夫丑话说到前头,勇毅侯府不养闲人。”
“老将军放心,我都知道的。”
来之前母后曾同他说过,若是手中没有大宁的太子印玺,就要待在勇毅侯府。
他之前不知道原因,现在隐隐有些明白了......
次日一大清早,顾清衍便被一阵直冲天灵盖的锣鼓声叫起,“接着奏乐,灭了大夏老夫心里高兴。”
故意在顾清衍的院子外搞这一出,纵使内敛如顾清衍,此刻也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老将军。”
“衍王?起这么早?”钟毅双手背在身后,眼皮微抬,“听说你是皇后的继子,当年老夫还和老定远侯过过几招,看招!”
下一秒,掌风便朝着顾清衍袭来。
一刻钟后,顾清衍气喘吁吁。
“行了,该到用早膳的时间了。”钟毅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去烧火。”
“什么?”
“老夫这勇毅侯府里一个下人都没有,想吃东西?自己去煮。”
顾清衍:......
......
京城。
姜鹤骑着马扭头看向城墙上的顾恒,有皇上和众臣亲自相送,这本是身为武将至高无上的荣耀。
可姜鹤心里却沉重的厉害,这一仗,又不知该死多少弟兄。
宫里,姜瑜手捧着兵书,倚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看着。
“娘娘,公主来了。”
姜瑜一抬眼,便看到了有些拘谨的顾清瑶。
“来找本宫有何事?”姜瑜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几分慵懒,而不是满满的寒意,顾清瑶顿时欣喜若狂。
“母后特地支走了二哥,又让我每日去裕王府里规矩。”顾清瑶盯着姜瑜的双眼,“若是母后有需要,我可以......可以再瘦一次。”
二哥临走时告诉她,顾清翎是装疯的。
母后又把灵犀宫给解了禁,母后想做什么,她也隐隐有了猜测。
“顾清瑶,灵犀宫里的可是你亲生的母亲。”
姜瑜想到了前世的种种,猛地起身。
“她不是的。”
顾清瑶脸色开始趋于平静,如今再听到蓉嫔的名字,她的心里已经毫无半分波澜。
“母后,若是有需要用到我的时候,请您一定一定要告诉我。”顾清瑶笑了笑,“就当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就算母后不说,她也会瘦下来的。
毕竟瘦下来的她和蓉嫔站在一起,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顾清瑶走后,姜瑜也没在继续看那本兵书,兵书被放在石桌上,微风吹起其中的一页,赫然写着一句话:
坐山观虎斗,而后收渔翁之利也。
【要先让顾恒和顾清翎父子两个人自己斗起来。】
......
太和殿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