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似乎是在怀念故人。”
顾临笑的有些勉强,“在下竟有这般荣幸,生的同娘娘的故人相似。”
“不。”姜瑜的表情又恢复了淡漠,“你生的同他不像。”
满院的花草郁郁葱葱,姜瑜的心却有刹那间的冰凉。
他已经死了,大抵也是死在了一场算计里。
顾临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顾临走后,姜瑜又在院子里待了许久,凌嬷嬷走进来看着一言不发的姜瑜,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当年娘娘未必没有对襄王动心,娘娘日日强调定远侯府不能卷入夺嫡之中,未尝不是对她自己的提醒。
“娘娘,您在外头待了许久了,小心被晒伤了。”
姜瑜低下了头,“嬷嬷,本宫最近兴许是睡的浅了,老是想到以前的事情。”
顾清衍一有时间便会来到定远侯府。
“母后,父皇说下个月想要举行秋猎。”顾清衍有些疑惑,“孩儿还没想明白父皇这样做的原因,不过父皇最近总去大哥那里。”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姜鹤又被顾恒派出了京城。
【顾恒和顾清翎父子俩凑到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儿!】
姜瑜表情也慎重了几分,“阿衍,你舅舅临时被派出京城,你在宫里一定要更加谨慎小心,要提防你父皇。”
一旁的顾临听着母子俩的交谈,忽然开口:
“娘娘,何不去查查太子的伤势,还有皇上最近在朝堂上同谁格外亲近些?”
姜瑜猛地抬头看向顾临,“霍先生此言......”
“在下不过是方才听三皇子所说,其一皇上总去瞧太子,其二定远侯被调离京城。”
他同样身为皇帝,更能知晓顾恒心里的算计。
姜瑜一边吩咐万吉去查,一边搂住了顾清衍,顾清衍似是也察觉到了姜瑜的情绪,乖巧的站在姜瑜身边。
“霍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
仆从的话打破了空气的凝滞,一束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串被搬了进来。
“在下想着三皇子年幼,兴许是爱吃这些的。”
姜瑜不留痕迹的吞了吞口水,又是几个仆从进来,手里都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在下还有些事情,先去处理一下。”
顾临神秘兮兮的笑着,前脚顾临刚走,后脚姜瑜便向前走了几步。
突然,姜瑜似是意识到了顾清衍的目光,才故意清咳了几声,“阿衍,母后先替你尝尝好不好吃。”
糖葫芦,糕点,居然还有南巷的酸杏......
都是她爱吃的!
另一边,顾临的脸色骤然冰冷,“顾清翎那边什么情况?”
“回主上,此事甚怪,顾清翎手上的伤势似乎好了许多,但前段时间分明没有要好的迹象。”
顾临眼神一缩,“有狄国的细作。”
顾清翎的伤势,若非有狄国的蛊虫药草相治,定然没个三五月好不了。
“去查查顾清翎,还有姜鹤那边也派些人。”
......
“母后,霍先生对我很好。”
顾清衍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喜滋滋的开口,“除了母后和舅舅,他是第三个对我这般好的。”
姜瑜咬下一颗糖葫芦,舒服的杏眼都眯了起来:这位霍先生的确不错,日后可以留在阿衍身边做个心腹军师。
唔,糖葫芦真好吃。
凌嬷嬷却在一旁抹了眼泪,娘娘出嫁前爱吃糖葫芦,进宫后有一次让宫人出宫采买被皇上撞见,皇上便责骂了娘娘一通,说一国皇后吃这些不端庄。
之后娘娘便再也没差人出宫买这些吃食,只有侯爷回来会给娘娘带一些。
“母后也觉得此人不错。”
才来侯府几日,姜瑜就被宠成了未出嫁前的样子。
“那孩儿若是有不懂的,可以去请教霍先生吗?”顾清衍神情激动,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去找顾临。
【阿衍怎么像信任本宫一样信任霍襄?】
一股醋意袭来,顾清衍立刻噤了声。
“可以。”
姜瑜吝啬的只说了两个字,而后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糕点,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惹得顾清衍都低头偷笑。
怎么一牵扯到霍先生,母后就跟个小孩儿似的。
顾清衍又匆匆的回宫了,侯府便只剩下姜瑜一个主子。
十五这晚,姜瑜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喝着温酒,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月亮真圆,明日十六的月亮会更圆。”
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