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狩猎场一事,太子神色骤然一变,神情严峻。
“皇叔想如何处置?”
萧珩没有应话,太子眉头一拧,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又抬起头。
“皇叔,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
“你脖子上面是摆设?”
太子一噎,等回过神来时,萧珩已经走远了。
“....”
太子垂下眼眸,萧珩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决定,狩猎场暗杀是北羿王子与人勾结暗害。
而另一人的身份,他已经在小白的帮助下循迹查到。
眉眼覆上一层寒霜,太子轻嘲勾唇,他们生在皇家,不争也是争。
要么争,要么死。
心里微微一沉,只是那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慎行道,“殿下,此事可要禀告圣上?”
太子回身,宫殿巍峨庄严,金龙盘绕,五爪灵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是世人皆想登上的权力之巅。
金色光芒耀眼非常,可却无法照亮他心里的阴霾。
禀告?禀告了又如何?
他是太子不错,可在皇帝眼中,他与其他皇子没有什么分别。
不曾多一分疼爱看重,也不曾多一点关怀教导。
死去的萧承昌得到的偏爱都要胜于他许多。
他常常想,若他不是皇后所出,太子这个身份,还会落到他头上吗?
“殿下。”
身后传来女子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回神望去。
微暖的光晕映在她脸上,鬓边的白玉兰花柔美动人,薄施粉黛,娇滴滴的眼眸顾盼生波,清雅又怜人。
梁心柔盈盈拜礼,“柔儿参见太子殿下。”
“柔嘉郡主。”太子道,“有事?”
虽然梁心柔是在宫中长大,与几个皇子也算是相熟,可唯有这太子,总是一派老成的模样。
除了萧珩,是第二个对她疏远不理的人。
梁心柔望着眼前的男子,一袭华贵白金蟒袍,五官俊美却不失英朗,君子雅正,端方俊逸。
“太后娘娘近来身子不利,嘴边时常念叨起殿下,很是惦念。”
“太后惦念孤?”
太子眼神古怪的看着她,梁心柔点头。
向他走近两步,含水的眼眸盈盈望着他,情意缱绻,“殿下若能得空常去陪伴太后娘娘,她定会欢喜。”
“柔儿不日便要离京,太后娘娘对柔儿养育之恩深重,也算是我能为太后娘娘做的一点心意。”
“柔嘉郡主找错人了。”
梁心柔一愣,又听他道,“太后娘娘惦念的难道不该是小皇叔?”
虽不知何故,但自懂事起,他就发现太后不喜皇后,对他也不甚喜爱。
虽然外人不易察觉,可他作为当事人却是能清楚感受到的。
要说太后会惦念他,绝无可能。
“殿下...”
梁心柔准备的说辞还没说完,太子已然迈步离去。
路过的宫人们时不时扫量的目光瞄过来,梁心柔脸色尴尬难看,望着男子清越的身影,眸底闪过狠厉和坚定的暗芒。
她绝不放弃。
平定心神,侧目看向身后的丫鬟,“萧宁瑶在哪?”
“静安公主这几日都在长乐宫,听下面人说是心情不好,一直闭门不出。”
勾了勾唇,梁心柔冷笑,“心情不好?”
眼里满是讥笑,很是幸灾乐祸,冲丫鬟招手,低声耳语了几句。
她才从太后那里听说了,苏晏舟抗旨拒婚的事。
萧宁瑶总是一副瞧不上她的态度,眼下也该让她尝尝被别人嘲笑的滋味。
太子一向最疼爱萧宁瑶,萧宁瑶不喜梁心柔,难免连带他与她也不亲近。
如今萧宁瑶反倒帮了她一把。
她一定要登上最高位,将苏月见踩在脚下,太子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而另一边的苏月见还昏睡不醒。
萧珩回到月园,正见玄霜在给她后颈上药,神色倏地冷沉。
“怎么回事?”
他快步走到床前,玄霜立即站起身,飞快地将药膏塞进袖口。
“谁伤的她?”萧珩嗓音冷的吓人,“不是让你们护好她?”
晴山正想现身,玄霜先一步应道,“是属下下手失了轻重。”
“暗狱领罚。”
“是。”
萧珩伸手,玄霜将药膏递过去,女子睡得香甜,脖颈白嫩纤细,瓷白的雪肤上一道红紫淤痕。
眸底闪过一抹暗色,他沉声道,“以后只